“真是小姐身子丫鬟命,你比小姐还小姐。”严奚如努力搜寻知识储备,想不出什治疗湿疹更有效方法。虽然只是皮肤病,但长满全身发作起来也痛苦,挠到溃烂出水,甚至有人因着湿疹就痛不欲生。人本就脆弱,再小伤口都要重视。
俞访云说:“现在已经比小时候好多,以前发作起来止不住,烂半条手臂,涂爸药膏才慢慢结痂。”
“你吵架不这样吵?”严奚如坐直身子看他,“那你怎样吵,提前学习下,下回好配合你。”
俞访云摇头。气话夹刀子也能伤人,要让他对着严奚如撒气,也得句句筛选,字字挑剔,去掉那些尖锐刀片。这想,他谈恋爱连吵个架都需要几遍彩排演习,真是滑稽。
严奚如见他面上有笑意:“不生气?”
这才想起白日事情,俞访云气得依样画瓢拧他大腿,却被那人掌擒住:“你手怎?”
他手背布整片红点,还有零星粟粒小丘,因为皮肤白皙格外显眼,指缝间掺着些凸起皮屑。严奚如惊讶:“这都快春天,你是什大小姐身子,现在还长冻疮?!”
章说完笑,无奈又讥讽,不知在笑郑长垣还是自己。
俞访云抬头看严奚如,眼藏心虚,难怪不敢出去,他不就是浇在火上那勺热油。
睿智冷静秘书长平时多能言善辩,此时面对个半瞎子却哑口无言,结巴半晌:“是啊……和严奚如不样。没他问心无愧,也没他心安理得,千方百计低声下气,就为哄你骗你,求你和睡上睡。”
语气渐冷,眼里光也冻结:“但陆弛章,要真是这样,这多年,你不早就被睡千次,百次。还用次次来试探你配合你,来求你颗真心?”
哐声巨响,听起来像陆师兄那只药钵摔到地上。
俞访云觉得这样子可怖,想缩回来,被攥住手腕,只好在严奚如手里握成拳头:“是湿疹,小时候长过次,后来泡水就容易再发。”
“泡水?”严奚如会儿才反应过来,“实验室操作液?”
俞访云点点头。
“还好你不是外科大夫,所以说,光脑子顶用有什用。”嘴上这说着,左手已经旋开那瓶玫瑰蕾膏,把半罐子糊在他手背上,“以后沾水马上擦干,再抹点这个或者甘油,也不知道早点和说……以后干粗活也别这积极,少沾点水是点,再不注意等手裂开,什药膏都抹不上去。”
俞访云低头看他搓着自己手指,如捧宝贝似捻得仔细。
郑长垣这声近乎哀切:“你情愿事情,在你眼里,就有这龌龊?”
严奚如感觉手下那块后颈沁汗,肌肉僵硬。稍经思量,便夹上俞访云那截腰,揽紧他。这豆蔻实在是轻,骨头上都没几两肉,他横腰抱起,从陆符丁窗户送出去。
外面石板路上层细霜,踩上去嘎吱作响,俞访云险些又滑倒,被牵手:“跟着。”
严奚如路提着他到处拐角墙垣,抵住腰先把俞访云送上去,然后手撑,坐到他身边。俞访云跑得发晕,还没开口,先听得旁边人解释:“他们吵架就口不择言,拿撒气。但是清白。”
俞访云惊讶:“吵架还能这样吵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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