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奚如从他手指移至手腕,攥得紧:“宝贝师侄在你家里摔跤,掳来看看有没有哪里摔坏。”
“妈,骚扰儿子还不够,现在又来染指徒弟,你这王八蛋!”
严奚如挑眉:“骚扰你儿子有过份吗?话不能乱说。”
陆符丁怄气要回家,俞访云想起刚才院里两人,登时想拦,又被拉进怀里,严奚如伏在他耳边:“别瞎操心,这老头什都知道。”
窄窄巷道容不下三个人,严奚如只能跟在他们身后,手指划过墙苔。俞访云扶着陆符丁走几步,偷偷向后伸出另只手。
严奚如看他光洁小臂和纤细手指,想象不出那副可怕样子,不自觉手上就糊得多,用手指抹开还剩大坨,干脆两掌对合,把他手夹在自己手掌中间,搓开膏体。
俞访云被他搓得掌心掌背都发烫,耳朵根也发烫,呼出口热气:“不用这……”
“不,你手最值钱,要好好保护。”严奚如认真涂匀多出来膏体,每个指缝都公平对待。
这眼神和小时候替他涂药膏俞明甫摸样。俞访云有时也说不上来严奚如到底哪里好,让他这多年攒满心满意念头,而且越来越多。事到如今也说不清个所以然来,只知道三年,五年,还能持续更久。
药膏摩挲出暖意,指尖抵进掌纹。严奚如包裹住他手,上唇贴近碰碰自己拇指,只这样握在手里都觉得珍贵。
后面那人没注意到,他又扭过头来蹙起眉毛,口型在说——“牵着啊。”
严奚如忍不住笑,握上去。他闻惯消毒水气味,闻惯橡胶手套气味,闻惯冷淡不近人情气味,如今膏体在指尖化开,终于沾染上春天气息。
这条路走得慢怕跟不上他,走得急又怕那人摔倒。此时方知来人世趟,总是要患得患失,要好好爱他回,才算做这世上最庸俗透顶情种。
俞访云忽然想起什:“怎随身带着这个,你疤还痒吗?”
对方勾唇轻笑,掌心挤压,那白色膏体黏又滑,将手指粘住,将两个人都粘住。“当然有别用处,还用教你?”
疏风穿堂,惊动不知谁家檐下风铃。俞访云面色微红,睫毛颤:“也不用你教……”
蓦地被声惊呼打断,“你们在做什!”
陆符丁身手敏捷,从天而降至二人跟前:“放手!快给放手!朗朗白日,严奚如你要对小徒弟做甚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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