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访云正在电脑上敲医嘱,严奚如装作凑近屏幕看,把手搭在大夫身后椅背上,胳膊肘还磨着他肩胛骨。俞访云察觉他居心叵测,手指噼里啪啦地只想赶快写完,忽腰上冷——严奚如竟然穿过衣服两侧兜缝,把整只手伸进白大褂下,沿着衬衫缝隙慢慢摩挲几下光滑肌肤,然后从下摆里探进去……大夫冷汗都淌下来。
小男孩好奇地歪头:“医生哥哥,你又哪里不舒服?”
“没事。”俞访云表面还衣冠整整,平静,里面已经被双手搅成,水波翻涌。他摇摇头,把处方单递给他,“好哦,乖乖吃药就会好。”
门又轻轻咔嗒上,后背上那只手也肆无忌惮,沿着椎骨棘突上下滑动,拇指茧压着
人间百态,夕尽现。诊室里络绎不绝病人依旧不断,直到后半夜,门口待诊队伍才见到头。
最后病人是个吃坏肚子小朋友,脸和肚子样圆,抱着肚皮哼哼唧唧,妈妈拍拍他后脑勺:“快,快去告诉医生你哪里不舒服。”
小男孩跑过来:“医生,你哪里不舒服?”
俞访云被扑面而来童言稚语可爱到眨眼。男孩下子回过头:“妈妈,哥哥眼睛不舒服。”
然后他转身,把手里揪着餐巾纸往医生眉毛上按,“不要怕哥哥,给你贴上纱布,这样就不疼。”
团队,优厚待遇……哪个卡在职称上医生听都要心动。
严奚如不用细细打算都知道条件诱人,他就是个普普通通外科大夫,普普通通副主任医生,普普通通三十几岁男人,对他来说,也许不会再有比这更好机会。
对面步步相逼:“如果你目标还没实现,来们这儿,保证帮你齐实现。”
严奚如时也沉默。他在桐山失意过迷茫过,也在放弃边缘挣扎过,最后捆住他根绳索无非是心中抛弃不持续滚烫腔热血。
但要是热血无处可洒,也不过是给自己圈个火坑。
眼前盖着层纸巾,俞访云笑到睁不开眼,却听见开门声音。暖风铺面,眼前白纸遂被掀开,撞进双深邃瞳孔。
严奚如被这人眉眼弯弯表情笑得心都要化:“俞大夫,上班很开心吗?”
诊室里就剩最后这个小朋友,俞访云没赶严奚如出去。他只上到凌晨三点,之后由对面诊室继续营业。
“俞医生,你先看着,等下有个治疗方案要和你讨论,等你。”严奚如装着正经,长腿跨,坐到俞访云身旁椅子上。
小男孩就是吃坏肚子,不严重,水也不用挂,吃两包蒙脱石散就好。听说不用打针,小朋友开心地拍手。
他久久没有答复,拉开衣柜门,正好看见挂在内侧那件白大褂——胸口粉色笔端夹着簇豆蔻,是唯亮色。
俞访云这天晚上在急诊坐夜班,风波不断,先后遇到系列麻烦。把酒精当白酒干瓶老头子,活吞两条鳝鱼男人,作业没写完崩溃吞下半瓶安眠药学生,吞戒指拉不出来猫……
向来淡定从容大夫都被气笑:“你挂是人类号,真看不其他动物。”
连对门同事都感叹:“俞医生,你今天千奇百怪病人也太多吧?”
俞访云只淡淡笑:“是啊,是压不住场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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