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这钉板好贱。
乔谦顷刻如同霜打小白杨,脸也青,叶子也枯,全世界都萎黄。
严奚如不觉自己太直接,是这小孩太傻,俞访云对他态度难道还不够明显吗?这小孩不仅脑瓜傻,还把俞访云看作和自己样傻。哪有人会被别人喜欢个几年都毫无察觉,不是铁心想拒绝,就多半是个傻瓜。
裤脚沾好多花瓣,严奚如弯腰去拂。忽然想到,俞访云都能被汤季那样纠缠几年都说不出拒绝,说不定在被人喜欢这件事上,他真是个笨蛋。——还好是个笨蛋,轻易就叫他这个聪明人半路掳走。
严奚如绕条远路,想多晒会儿操场太阳。这纸袋忒重,勒得手
到临近傍晚,以为俞访云终于要回来,严奚如打电话问要不要去医院接他。“睡下午,病全好,体温也不烧,翅膀硬,可以扑腾着去接你。”
俞访云无情拒绝:“时半会儿回不家,等下要去学校找乔谦。他要把借书还给。”
严奚如听就急:“你不要趁虚弱就红蔻出墙啊,掉片叶子都不行。”
每次他醋意泛滥至戏多,俞访云都懒得回应,这次却笑得温柔:“那你帮去拿吧。”
严奚如当然答好。
绕,是要勾谁魂。
——角色不知怎就天翻地覆,他严奚如有天也有机会被人扯着被子,宁死不从。
严奚如捏自己大腿。亲不得啊,这会撒娇会撩人豆蔻准是哪只妖精变,馋他这唐僧白花花肉/体才披皮过来勾引,万不能掉陷阱。
这世界上还有和他样洁身自好又听老婆话男人吗?没有,唐僧没有老婆,唐僧都比不他。
俞访云又可怜巴巴地重复,粘人时候尾音都是水做。“别走,亲亲。”
那头,俞访云挂这通电话才给乔谦发消息:师弟,晚点把书还给吧,来学校。
校园里木槿花期刚至,花瓣浮在空中,似乎这里空气都比别处轻巧。严奚如踩过厚厚雪堆似花瓣,难免可惜。但点微风就吹散他薄薄怅惘,总有人正年轻,总有花期正好。
严奚如在操场旁边见到乔谦,本来提着纸袋就想走,对方却支支吾吾地偏要问句:“老师,俞师兄和你关系很好吗?”
这不是自己往钉板上撞,严奚如耐心回答他:“般好吧,平时都是倒贴多。”
就在乔谦以为是自己想多误解他们时候,他又添上句:“但是也有你师兄馋身子时候。”
唐僧听腿也要软……严奚如低下头,在俞访云额头落个滚烫吻:“你放过吧。”
俞访云却钻进他裹着被子,缠上他腰,布料跟着手上动作块耸动。摸索好会儿,才摸到裤腰带搭扣,把扯开,伏上去。
……得个感冒而已,严奚如气喘吁吁,怎就觉得自己快死。快憋死,快活死。
严奚如谨遵医嘱,在饭后和睡前都吃两颗药,可第二日早上体温不降反升,三十七度八。只能怪时昨夜消耗太多,把药效并散。
他今天不上班,俞访云正好把人软禁在家里。严奚如当回金丝雀,不怨这笼子太小,只怨主人走得太早。在屋里扑棱扑棱翅膀,没处可飞,又去阳台上和寿寿大眼瞪小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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