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是看他近日心情沮丧,或者是终于愿意坦诚面对他,哪种原因都不重要。严奚如说:“很开心,很开心你愿意告诉。”
“究竟什时候喜欢?”严奚如贴着他问,非逼着他亲口说出那个回答来。
俞访云顿片刻,然后坦白:“四年前。”
这个答案让严奚如又惊诧回,“不是七年前吗?不是借你书那回吗?”
“……七年前连你长什样都没看清楚,难道会因为在福尔马林池旁边听你说几句话就对你心动吗?”俞访云说得强硬,但不敢和他对视,不知几分真几分假,自己都解释不清楚。
“约来操场做什?”
严奚如坐在草地上仰起脸看他,问得直白:“是什时候喜欢?”
俞访云怔,仍是茫然状,却被严奚如拽到草地上,跌进他怀抱。“嗯?从什时候开始算计?”
严奚如刚才坐在人来人往之中思考至天黑,所有诧异点点拼凑成时光中那个空白轮廓。回忆这次和他相遇之后每个细节,只要细细思索,慢慢拼凑,是足够他窥见条蜿蜒细长脉络。俞访云始终站在路另头招着手,他却现在才认出他来。
那人撑着自己胸膛,仍是不发言,任由平静呼吸卷起千层海浪。
指都疼,他打开来瞄眼书封面,却霎时愣在当场。
纸袋里是本《局部解剖学》,人卫第三版。
他有种突如其来预感,从天灵至脚底将全身贯穿。手指搓开封面,书页在风中摇摆,但字迹清晰。
“有时治愈,常常帮助,总是安慰”。是他刚进大学笔迹,那时候尚且笔划写得端正,青涩又朝气蓬勃。
严奚如豁然开朗,终于浮现初见画面。是那日压低帽檐,厚重镜框,他把厚厚本书扔进俞访云怀里。不过是心血来潮,送出去自己就后悔,但那小孩把他书抱得紧,如获至宝样。
是他抓着自己手刹那,还是撑着讲台说那番话时候,还是他挡在自己
“你还有什计策没使出来,都想试试。”严奚如笑着说。
俞访云却转身就从他怀里滚走——原来是走为上策。
严奚如将人箍得牢,两个人在暗淡草地上打滚,越抱越紧,俞访云后腰都被撞痛:“光天化日,这里那多人,你疯?!”
“哪来日光,天都黑。而且们在谈恋爱呢,下课手拉手来滚下草地,很过分吗?”严奚如滚到他上方,锁住他目光,“你让去找乔谦拿书,不就是要在今天告诉,们早就见过。”
俞访云扭开视线,算是默认。
……严奚如也重获至宝似,把那页纸紧紧攥在手里。过去所有好奇,困惑,谜团,如今都有答案。在撞见这几个字时候,和七年前俞访云久别重逢。
他早在开始就与他相遇。
谁会那多年茫然不知?只有他严奚如这个傻子。树叶飘下来落进扉页,瓢虫从叶上扇翅飞走,都在嫌弃他蠢笨到家,但凡能聪明点,第面就该讲给他听。
“原来绕大圈,终于找到你。”
俞访云邻近傍晚才从医院出来,到学校时候,夕阳都被夜色稀释成无数分散光点,洒落在地面和身上。操场上也没什人,他踩着金光跑向严奚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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