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咬紧牙关:“所以呢?你真当跪跪,跪在你奶奶病床前,就是服软?就能逼同意你和个男人荒唐事儿?!”
严奚如说:“事到如今,您同不同意,都回不头。”
老太太费力拉扯他:“先起来,起来再说,”又转头看眼儿子,眼泪就涌出来,“访云是个好孩子,们好好和你爸说说,别这样……你别这样逼他啊!”
严奚如只屏住气摇头,又埋下脖子深深磕三下,咚咚咚作响。
最后下是使全身劲朝栏上撞去,头上霎时涌出鲜艳血花,老太太赫然捂住心口。
“九床室颤!”“准备除颤仪——”
铃声急促,他又奔波在深夜医院走廊上。
在ICU病房待三天之后,老太太病情和生命体征终于稳定些,可以转去普通病房继续治疗,只是每天还是睡得迷迷糊糊,偶尔醒会儿。严奚如还在楼上住着院,不能直守在她身边。这天过来探视,终于遇上老太太清醒着,她儿子也在旁边陪着。
病房里气氛融融,电视上放着越剧,可严奚如走进病房,二话不说,直接双膝弯,在病床前跪下来。
老太太大惊失色:“你这是做甚?!”
闪不及,握上他手说句:“辛苦你,医生。”
俞访云抱着病历夹进来,把整理好抢救记录重新挂到窗上,瞟眼严奚如底下光着脚。
“……这下真成赤脚医生。”
俞访云脱脚上拖鞋踢给严奚如,却被拉近步,直接踩上他脚背。
严奚如双眼通红,捏着他手肘:“刚才个人在抢救室时候,你在想些什?”
“跪这黄天厚土,跪您舐犊之恩。”他以头抢地,而后抬起目光直视父亲,“诸多烦渎,惶愧奚如。”
严奚如重新直起腰站起来,手抹掉头上血渍。
“该尽孝会尽到底,可其他,爸,您对种种指望和殷切期盼,恐怕都难以再回报给您。”
严成松对上他果决目光,觉得自己心前难忍,可不疼也不痛,是鲜血淋漓地空大块,是他亲手给这个得之
严奚如摇摇头,朝前直直地弯下腰,将头撞到床沿铁栏杆上。
老太太着急下床来拉他,却被自己儿子挡住:“你又做什啊!你们两要做什啊!”
严成松冷着脸看严奚如:“你不是没错吗,那你跪什?”
日光直照进病房深处,严奚如肩膀挺直得似面城墙,岿然不动。
严成松措不及防,退步,眼神又要蹿火。他真是生个好儿子,要站便站,想跪便跪!全世界都归在他脚下,真是不得!
“害怕,很害怕。”俞访云坦言,“因为那人是你奶奶。”
“怕你还自说自话地进行有创操作?还你来负责,你想怎负责?”严奚如紧紧攥住他细手腕,“要是没救过来,你还能去命换命?”
俞访云睁圆眼睛:“那可是你奶奶啊……就算不是你奶奶,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病人躺在面前还无所作为。”
严奚如沉默颗,手指抹上对面鬓角,全是冷汗。“是,被吓傻,竟然质问你。”
俞访云其实心力交瘁,想这扑进他怀里说声太累,可也只能捏捏严奚如手。回去还有四十张床后半夜要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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