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简拉着他出门,推到角落:“老大,你是不是担心俞医生啊?”连最迟钝个都看出来。
严奚如靠在墙上,看不清表情,喉中翻涌,“别和说,先别和说……”他指甲嵌进墙皮,硬生生抠下来块,“要赶过去……要亲眼见到他才算数……”
“老大!”江简按住这疯人,使劲压低声音,”……不是俞医生!不是俞医生!”
据他同学在前线凌晨发回来消息,失踪好像是桐山骨科刘
严奚如自己去哪里抛头颅洒热血都甘愿,这时候却自私地希望俞访云能向后靠靠,不要傻乎乎地冲那快,能站在稍微有些荫蔽地方。
将近夜里十点,夏蝉都不叫,这几日他第次抽空回家,客厅里还亮着荧光,沈枝仍守着电视机等最新消息。
她担心严成松。
“妈,睡觉去吧。爸昨天和联系过,他这些天在县z.府指挥卫生防疫,那里余震最近几天开始平稳。”
“知道,但得看着啊……你爸以前不论去哪里,去得多远,哪次不是每天都给打个电话,可这次,连个消息都没。”沈枝说着,抹下眼角。
敲车窗,那人从窗缝里伸出只手,不管不顾地攥紧。
“路上睡会儿……”就来得及嘱咐这句,后半句“自己当心点”都没来得及脱出口。
头顶星星比往日还要亮,只是这夜之后,很多人都再没机会好好睡觉。
严奚如第二日便下病床回到工作岗,之后几天,所有人心仍是悬着。那日大震过后,周边县镇至今已经发生90余次2.0级以上余震,其中最大次有5.5级,把刚搭起临时房屋全都晃倒。
从前线传来消息愈多,坏消息愈往上累计,叫人心口压上重石。
哪个母亲不希望丈夫和儿子日日夜夜待在自己眼前,可她这个丈夫啊,这个儿子啊,都只想做顶天踵地男人。
严奚如扶住妈妈肩膀,这才几日,她肩胛骨都凸起。
屏幕上忽闪,放出震区前线最新画面,记者正在采访专家灾区传染病疫情监测现状。沈枝感觉自己肩上手掌霎时僵硬,抬起头,儿子眼中闪烁荧光,竟然有热泪盈眼眶。
“妈,不是问对象吗。”严奚如哑声说,“这就是。”
之后直等不到条好消息。大交班时却听得同事说,前线有个医生昨天余震里被埋到房子下面,到现在人还没被挖出来,好像是桐山医院派去……严奚如猛然站起来,茶杯都掀翻,整个办公室人看过来。
“前线那里还是没消息吗?”
临时会议,沈蔚舟坐到严奚如旁边。因为熬夜收治病人,沈大夫也憔悴不少。
“那边估计没时间看手机,俞访云前天在医院给打个电话,说两句,再没回过消息。”
“外科那几个应该在前线,他们急内至少也安排在县医院。你也少焦虑些吧,影响这里士气。”沈蔚舟搁下笔,“倒是现在气温这高,灾后防疫也是个大问题……”
因为各地医务系统反应迅速,震后至今救援体系统已初具雏形,目前前线医疗点紧急处理病人,乡镇卫生所收治轻伤患者,县医院主要负责中重程度伤员并且进行评估,条件无法满足后续治疗才会被转移至上级医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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