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去忙你好吗,等下又弄到三更半夜不肯和睡觉,这比什床单毛巾糟心多。”
等他收拾完出来,见到俞访云正在伏案专注写字。以为这豆蔻看什专业书,严奚如悄无声息凑近看,竟然在笔划地练着字帖……不知道什时候开始,背着自己已经认认真真摹到后半本。
师叔冒出句:“光这样写不行。”
俞访云吓得哆嗦,纸都戳破。严奚如笑着握上他手指,同沿着那红色框架描摹。
豆蔻忍不住嘟囔:“……这样写更不行。”
对面抽噎下:“知道,会照顾好你师侄。”
“他聪明得很,轮不着你照顾,自己也会照顾。”
江简傻乎乎:“那要托付什?”
严奚如将笑容收敛:“只是想告诉你,也有人可以托付。”
江简瞬就明白,睁大双眼,掩鼻干啼也成喜极而泣,竖起大拇指:“……老大,你真很行!”
江简,其余人除寒暄几句,并不关心他离开日子。
个医院来来往往那多人,多得是暗淡收场无人问津,严奚如留在这里十年也不算太长,不足以惋惜。可没想最后天,直装聋作哑新主任,竟然亲自给他攒个送别宴,
在场人,不管是鸣锣欢送也好,心怀窃喜也罢,总归是把严奚如往光鲜台面上推把。挤兑和误会,跟着酒入喉肠,尽数消泯。
唯有江简把脸拧成朵浴花,水泡开,哭得稀里哗啦,
“你哭得这伤心,让多尴尬,别人以为怎欺负你。”严奚如拉他来阳台上清醒,“楼建军比稳重也比有经验很多,离开之后普外分组更加精细划分,你也有更多主刀机会。再不行你就认他做老大,没什意见。”
笔下摹是句《蝶恋花》,“若似月轮终皎洁,不辞冰雪为卿热”。
正映师叔心间
俞访云这天在家默默观察,这人已经收拾晚上行李,箱子仍是乱糟糟,终于忍不住。
“衣服别和毛巾堆在起,会捂出霉花。折泷那儿潮得很,多带点干燥剂。”
说着就要上手来替他打理,严奚如按住这手:“就是值班时候要在那医院住两天,又不是真要去那里过日子。”
这倒提醒俞访云,“对,还有值班室要换床单,去给你找个新。”
严奚如直接折膝盖把人抱起来,俞访云瞬间吓得缩起手脚,被端着送出卧室。
“老大就你个。”江简咬着牙抹眼泪,哭得夸张,“老大,你都没教完呢,就把先扔下。”
严奚如知道他爱钻牛角尖:“这个月手术,有大半都是你主刀,你还觉得是因为在旁边看着才有底气。但江简,你考主治考主刀,都没有真帮到你什。你最开始喊句老师也不敢应,因为从来不敢说能教会你些什,但能遇到你这样天真热忱同事,是幸运。”
他又笑着说:“其实当时,是直接问方光明要你。在早些年几乎快要撑不下去时刻,多谢你带给横冲直撞热情。”
江简醉醺醺,后半句最重要都没听情,终于止住眼泪:“老大,舍不得你。”
严奚如无奈:“大男人脆弱成这样,还怎敢把俞访云托付给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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