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辈亲这事搁在谭女士身上也应验,顿时笑逐颜开,揪着小弥肉脸蛋喟叹:“真是个讨人喜欢心肝小宝贝呀……”
眼前虚影闪,却是唐纨拿起那本相册,托在掌上翻看,正摊开页,是张家三口全家福。
正中间梳着双马尾唐俪眉心点胭脂红,被身翠花裙子谭女士牵着小手,稚嫩脸面对着相机镜头方向,过于紧绷表情严肃又可爱,她右后方站着人高马大唐父,微喇牛仔裤搭配时下流行飞行员夹克,不怒自威五官同大女儿唐俪仿佛是个模子刻出来。
那年唐俪四岁半,再有八个月,弟弟唐纨才出生。
而这张照片,其实还有它背后故事。
唐俪朝主卧紧闭房门抬下巴:“在屋里。”
唐纨指下地上袋子,使唤他姐:“你把这些拎到厨房,去看看妈。”
马上要走,唐俪不跟他计较,爽快地撸起袖子接下活。
唐纨抱着小弥缓步走到主卧门前,腾出来只手按在门把手压下,门没锁,力道再轻轻带,就开。
小弥脆生生地朝屋内喊道:“奶奶!”
唐俪机票最终定在下个礼拜二,她当初回来得匆忙,丢下摊子工作亟待解决,美国那边最近天好几个国际电话急三火四地催,容不得她再多耽误。
出发前天晚上,唐俪在客卧收拾东西,Lilith陪着小弥在客厅玩,谭女士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许久都没动静,等窗户外头暮色四合,邻居家葱蒜爆锅香气被风送入屋内,唐俪扣上行李箱,站起身揉揉肚子,迈步走出卧室。
Lilith正跪坐在沙发毯上跟小弥起堆积木,听见脚步声回过头,唐俪朝她使个眼色问:“妈呢?”
Lilith冲主卧方向努努嘴,小声且担忧地说:“……Honey,yourmotherseemstobeverysad.”
唐俪几分无奈地叹口气,刚要抬脚往主卧走,不远处门铃声突兀地响起。
当年谭金花跟丈夫生大女儿唐俪之后,便
谭女士孤坐床头,面前摊着本有些年头硬壳厚相册,听见呼唤声慌忙背过身去,抬手飞快抹下眼角。
唐纨立在门口拍着小丫头背,柔声教她:“错,应该叫姥姥。”
等谭女士整理好表情,他才迈步走进去,在床畔站定后将怀里小弥递给她:“来,抱抱你孙女。”
谭女士抬眼看他,眼眶通红,明显已经哭过茬儿,开口,嗓音还有些哽咽:“臭小子……”
唐纨展颜笑,把唐弥塞到她怀里,小丫头倒也配合得很,小胖手揽住姥姥脖子,水灵灵大眼睛忽闪着,凑近过来啵地口,留下个带着口水湿润亲吻。
她转身走过去拉开门,唐纨风尘仆仆地站在外头,手里还拎着两只满当当超市购物袋。
唐俪讶异:“你怎来?”
她侧身,唐纨进屋,那边小丫头丢下积木迈着小短腿就扑过来,他放下购物袋,又弯腰把唐弥抱在怀里,对他姐道:“不是明天就要走吗,今天下班早,过来看看你。”
唐俪莫名得很:“昨天才刚起吃饭,再说,明天送时候不是能见着,还用得着大晚上再跑趟?”
唐纨没直接回她话,转而问:“妈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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