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南渡呢,南渡又为什要做这种多余事?
卫泱注视着那个屋内静立着身影,好半晌,看着他从怀里摸出把折扇。
那是卫泱某个晚上丢失,他去找过,却又觉得也是失去也是冥冥中种天意,可是那把折扇现在就在南渡手中。
南渡展开它向着窗外望去,上面郁郁葱葱桃树与院中那颗相互映照,只是并没有依偎着身影。
他伸出手,点点地抚摸过那靠在树上笑意盈盈窄袖小人。
上元后,酉州城,这个院子……只能是他为他们准备。
让他来酉州不过是个故意托词罢,难道他还真在某个瞬间计划过这切吗?
在这个与世隔绝小院里,他可以摇着折扇看南渡练剑,或者在个风和日丽上午拎着钓来鱼给他煲鱼汤喝。
南渡确实不食五谷,但只要他装乖卖惨几句,必然会心软同意。他若是知道南渡能把皮影幕布修在静室里,恐怕再也不会让他好好修炼过天。
在他们分开几天里,他给皮影小人做三套新衣服,排五出新春宫戏,可以慢慢地,部部演给他看。
“您放心,院落都是按你要求找,习剑空地,躺椅静室,桃树池塘……需要都给您备下,”那商人掂掂酬金,十分欢喜,转头问南渡,“您信上不是说,要与另位公子起来吗,怎地不见他身影?”
“他……”南渡默下,轻轻扯下嘴角,“他应当……不会来。”
卫泱心脏像是被撞下。
他看着南渡推开小院门,棵盛大桃树刚刚吐芽,放着兵器架草地旁边便是把竹椅,南渡向来端正,从不做这种骄奢*逸事,这张躺椅绝无可能是他为自己准备。
院中有池塘,里头日影澄澈,岸边搭个钓竿,似乎是怕那人晒着,还在旁边建个小小亭子。
卫泱眼眶终于红起来。
随后,那道立在窗前身影,忽然转过身。!
南渡……曾经想象过他们这样生活吗?
他不是应该早就知道上元敬神日会发生什吗,知道自己不可能会来酉州,南渡任务已经完成。
为什要做这种不必要事情?
就像……就像当初他样,分明他们关系只有床上那点罢,接吻是不必要,为对方服侍是不必要,关心和担忧是不必要,乃至……
爱上对方,也是不必要。
小院清幽却不大,不过三间屋子,正中是会客厅堂,左右便是两间厢房,间留作卧房,另间自然是南渡打坐用静室。
只是……南渡抬步踏入,卫泱才发现,南渡居然在静室另面墙上装道……演皮影戏幕布。
在修炼静室里装这个,看起来颇有些不伦不类好笑。
可卫泱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,心头压抑火气晃,转而变成种无可名状复杂哀戚。
南渡用不到躺椅,南渡从不钓鱼,南渡也不会皮影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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