奶奶就很和善地摆摆手:今个儿遇到好姑娘。
没回答,看着她把苹果装成好几袋,说送您程吧,她说不必,老伴开小三轮接她来。点点头,看她慢慢把东西收拾好,上路边俩小三轮车开向远处黑暗里,有点羡慕。
带着苹果回到车里,阿水睡着又被吵醒。关上车门,取出个苹果,看着它,像以前样拎着果杆儿,说你吃不吃。
阿水不吃,它只是舔舔手,又用头蹭蹭手心,把苹果顶到这边来。
傻狗个。
事情发展到现在,本应在家却在往医院赶。没放音乐,开着车窗听风声会让好受些,阿水没进宠物包,毕竟它为这事咬口,破罐破摔,它爱在外边待着就在外边待着吧。
它大概是知道自己做错事,纵然没关着它它也只是怂怂地窝在副驾驶下声不吭,眼巴巴地抬着头看,大概是很想不通,刚去接它时候那温柔,怎晚上就非得把它送走。
说实在要是阿水也想不通,可能在它眼里就是个蓝山吧。
人是讲究现世报。
下车进急诊打破伤风针,阿水打过狂犬疫苗,近半年内也没有和疯狗疯猫接触过,按理说是安全。护士让回去好好休息,只要观察期安全就没事,要是再不放心来打针就完事。
复安抚着它说就把你放这姐姐家里待个两三天,忙完就把你带回家。
阿水不依,从常乐怀里滚到地上,开始咬裤腿。
它吵得常乐也很头疼,说你去旁边抽烟吧,先哄哄它。然后坐下来反复地和阿水说话,其实它是能听懂,从前和它聊天直很顺畅,此时此刻它大概是对话听而不信,门心思地觉得要抛下它。
不知安抚它多久它也安定不下来,地下停车场保安甚至过来让把狗管好,出门牵绳实在不行上口笼宠物包不行吗,烦死,老子当然知道,要不是现在阿水和不合就放它咬人。
看看表,反反复复折腾有半个小时。起身去开后备箱,边把宠物包拿出来,否则待会影响开车,边对常乐说:
它根本不知道对苹果过敏,还要给吃。
又觉得很好笑。不怪它,笑着塞
说谢谢,然后付钱离开。
出门时候路边有个老婆婆坐在墙角,面前扁担俩小筐卖苹果。夜里挺冷,但她还没收摊,人们赶着回家或者去过夜生活,没人停下来。坐在不远处花坛边边抽烟边看着老人家,她裹着衣服缩在墙角,昏昏欲睡,又强撑着等待随时到来路人驻足。
抽完支烟,走过去。
“剩下全要,您多给分几袋,全拢袋怪沉,拿不动。”
问老人家要转账还是现金,她说现金。好在附近有个取款机,拿两百,手把手教她怎看真假币,也没要找钱,只说这世道坏人多,奶奶您别被骗。
“对不住——”
阿水看拿出宠物包,大概是以为要强行把它送给常乐。栓绳也没用,灵活地蹬后备箱往上窜,往手臂上咬口。
真疼。
动也没动,平静地看它摔到地上又站起来,说:
“想带你走,你想干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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