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舟沉着脸,冷嗤:“把绑过来,也不定能威胁到他。”
“别那说嘛,嫂子。”谭知宴仍在笑,“大哥他真很喜欢你,要是他不喜欢你,他就不会为你,挨爸爸几十下藤条啦。还有哦,他当时被踹下水,在水里差点溺亡,被抢救起来时,他嘴里还在念叨着你名字啦,他肯定是超级爱你,才会在那种时候都想着你哦。”
柏舟心脏噗通地跳着,垂在身后手指在轻轻地晃动着。
谭知宴声音很轻,却好像是尖锐鳞片样扎进他耳朵里。
这些话,他在y国时,听谢行讲过遍,他本来觉得谢行是为撮合他们才故意说出来,而现在听谭知宴讲出来,似乎有哪里不同。
靠近城乡区有片年久失修废弃工厂,外围地面崎岖不平,石缝间还有布满污垢生活垃圾,食品包装袋,咬烂掉烟嘴。外墙厂房墙面好似被火烧过,墙角渗着黄水,墙面黑中掺黄。窗都掉大半,没掉玻璃窗也有着时间带来奇怪裂纹。
工厂里面,水泥地面上歪七扭八地躺着化工厂废弃实验试管,墙顶上是木头,摇摇欲坠,好似随时都会掉下来。
老式实验台上,柏舟被五花大绑捆住手脚,手腕阵挣扎,被麻绳勒得更紧,似乎下瞬,麻绳就会割开他腕骨皮肤。他转过头打量着周围,废弃烧杯,工厂老旧机械设备,以及无菌厂房。
这里是废弃工厂。
究竟是谁将他绑到这里?
谭知宴凑到他耳边,笑容无辜,“跟大哥说,要让他撤诉,再单枪匹马过来这里找们,你猜猜,他答应吗?”
柏舟身体维持同个姿势,变得僵硬,他伸着颈部,冷漠回答:“不知道。”
“他答应啦,还嘱咐千万别动你。”谭知宴看起来很高兴,冰冷指尖抹过柏舟脸颊,“他说,要动你根头发,他就要剁根手指。怕死,要是手指真没,那就成残废啦。”
耳畔间传来冷风过境呼啸声以及谭知宴兴奋暧昧呼吸声,柏舟抬头盯着破败老旧工厂天花板,那天花板上被锈迹吞没,墙角勾着蜘蛛网,有不知名甲壳类动物攀爬在墙边,路蜿蜒而下,掉进废弃铁桶里,悄无声息,没点响声。
还没来得及等他思考,耳边就传来鞋子与地面摩擦声音,他视线落在厂房门口,他看到跟他只有面之缘谭家人。
男人头张扬绿色头发被染成规矩端庄黑色,身上是穿着黑色西装,看起来很贵,手腕上缀着块百达斐丽。男人皮鞋擦拭得很干净,锃光瓦亮,皮鞋拨开面前阻挡物,快速走到实验台这边。
“嫂子。”谭知宴没有半点道歉该有态度,“用这种方式将你请到这里来,很抱歉。”
柏舟脑袋突兀地跳着,“你把绑来这里,是想要做什?”
谭知宴笑容夸张,他指尖很冷,被冻僵,“前些天跟大哥开个玩笑,没想到大哥现在当真,想要回国把告进监狱里。你也知道,这人娇生惯养,成日都在混日子,哪里能吃得那种苦啊?把你请过来,是希望大哥能看在嫂子面上,放马。得饶人处且饶人嘛,他要是想要股份、权势,通通都能还给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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