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云长老兴致已起,甚至微微凑过来点:“她怎你?你又怎她?”
这话听着好生诡异。
越长歌没辙,倚在靠背上,慵懒地拖着语调:“……
“呀,您来。”
越长歌奇道:“那可爱卿小师侄哪去?”
“在教训她那几个不成器徒弟,时很难脱身。”云舒尘优雅地喝着茶,抬眸瞥,却盯她许久。
久得实在过分些。
越长歌不由得微微后仰,蹙眉瞥回去,“本座虽然生得国色天香,也经不得这般露骨目光。”
柳寻芹很少食言。
应该不会拒绝。
应该?
这种莫名如蔓草丛生想法盘亘在心间,以至于她和小掌门打招呼时都有些心不在焉。她坐在自己惯常座位上,等着其他长老来齐,时春秋殿内寂静下来。
“在想什?”
这种闲聊机遇,不甘寂寞越长歌阁下——肯定是会出席。
况且多多参与也很有些好处。
至少若是碰上难关,找小掌门多要点俸禄,开口就理直气壮很多。
主峰地盘最大,山花也开。
红艳艳,花团锦簇,很有生机。
。
正巧她还在水边踌躇,恐怕过河会湿鞋,这时候正缺人推个把。
打开房门,天光未明。
只在远山处,露出点含蓄鱼肚白。
目前正值春日,黄钟峰上无人打理野花爬满整座峰,粉紫,颇为娇嫩。
云师姐还是温温柔柔老样子,她挪开眼神,不紧不慢道:“这多年过去,师妹还是把心事都写在脸上,点长进都没有。”
“和柳寻芹有关?”
越长歌愣,掩下眸中惊异,她情不自禁地拿指尖抚下面颊,“真有这般明显……脸上写着有字?”
“方才见你隐约蹙眉,心不在焉。”云舒尘将茶杯放下,意味深长道:“坐在你旁边,你却来不及反应,目光若有若无,总是盯着柳寻芹惯常位子瞧——哪怕她还没来。如何?”
越长歌又忍不住瞪她眼,察言观色女人最讨厌。
先是嗅到阵浅淡香,然后是瓷杯搁碰木桌,窸窸窣窣倒水声响。
越长歌目光微挪,瞧见女人白皙手腕上带着红玉镯子。
此乃她又个师姐,云舒尘。
云舒尘住在半年飘雪鹤衣峰,曾经多以体弱抱恙由头缺席。前些年,她唯个徒弟卿舟雪也混上长老之位,此后峰二主,其中缘由甚是复杂,时很难说清。
不过这晨会,般是卿舟雪来。
越长歌乘着片云过去,盯着满山花色看,以往她会很喜欢这样浮华又热闹场面。而今日,却缺些赏玩兴致。
今日比较特别,待会儿晨会结束以后,她还得拦着柳寻芹,蹭上她灵素峰。
还债是个方面,其实她——
其实……
不管。反正是她尊贵医仙大人先开口。
越长歌将纳戒戴好,浅吸口气,从花海中穿过。
现在时辰还早,天都没亮。
这会儿她不能直接去灵素峰,身为长老,还得参加下太初境例行晨会。
太初境历来有这个规矩,早晨将在于主峰春秋殿内,召开长老集会,共商宗门大事。
也不是每天都有大事要讨论,几乎剩下半时候,几张老面孔都是在喝茶闲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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