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什?
柳寻芹拿起份,翻开看看,瞥见年月时,神色不免愣下。
算算日子,是十多年前黄钟峰有待处理事。
那女人将鬓发撩到耳后,神色略带丝羞赧:“师姐,刚才看你在批这个,本座突然想起长老职责,这些年确疏忽些,不小心堆积十二年。”
堆积成山陈年老纸都快泛黄,正从顶峰摇摇欲坠地落下来迭充满古旧气息纸页。
她见室内太过昏暗,便隔空点燃盏灯。暖融融灯火映亮脸庞。柳寻芹盘腿坐回床上,将这三日间积压许久卷宗拿起来,拿着根笔批着。
越长歌此刻便横躺在她身后,无意中蹭进被窝。
室内安得出奇。
没过多久,柳寻芹感觉肩上重,又搁上来下巴。
越长歌贴着她,慵慵懒懒打个呵欠,然后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写字。仿佛就惆怅小会儿,又将自己那举变高债台抛却在脑后。
虽说那女人总爱迭着音叫她姓,显得亲热得很,但是落在她云师姐身上也是“云云”,半生不熟人,但凡带点好感亦是如此。她整个人宛若只穿梭花丛蝴蝶,总爱飞过来挨挨你,却又会在伸手去捉下刻如轻烟般溜走。
当明白她并没有什旁含义以后,柳寻芹起初还会冷着脸纠正这种粘腻叫法,后来逐渐趋向于摆烂。
这次又改什花样?
罢,越说她越起劲。
“人家特意苦学三日,为你弹天琵琶,忘恩负义狼心狗肺女人……”
窗前,将窗户微开线。
借着黄昏余晖,她不慎瞧见窗台
“嗯哼……”
“看在妾身给你当垫子那久份上,那紫玉什竹,还有那什鸟,可不可以……今日琵琶不收你小费嘛,可好?”
“你还想收钱?”
“你……”
柳寻芹沉默片刻:“你这些年,为什还没被掌门撤掉长老位?”
太初境
越长歌没有去看字,不多时,目光便往上挪点,去看她骨节均匀手,清清秀秀,无论是放在药阁深褐色柜子上,还是姿态端庄地握着笔,都显得很是好看。
柳寻芹专注神情,眉梢微蹙,显得有点冷淡。但很快,这面上平静似乎如湖水上波纹般,轻轻晃晃——因为身旁那道灼热又欣赏视线,实在令人有些难以专注。
她推开她脑袋,忍无可忍道:“你就没有点自己事可做吗。”
“有。”越长歌欣然拿下纳戒。
哗啦啦几声,道白光闪过,柳寻芹眼前花,如大山般堆积卷宗砰地砸在塌上,险些将她们二人埋没。
好像不说也挺起劲。
天色已晚,按理来说日之中,总会有大小徒弟为着事来寻她。但是今日竟然稳稳当当地睡下去,仿佛与整个纷扰世界隔绝似。
“你和她们说吗。”
“是呢,都交代妥当。”被褥里头,继续传来有气无力声音。
柳寻芹便没打算出门。
越长歌食指压唇,委屈道:“本座这不是积极打工还债吗。”
真是句句不离初心,她就这想回去吗。
柳寻芹淡着神色,略微有些不悦,她目光落在盆栽上。
“柳姐姐……”
柳寻芹僵片刻,百般不适应地转过头来,瞥她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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