脱落蓝衫换红袍,山清水绿,吃饭要求高,此地不再供应,请到曹家渡状元楼,吃馆子去。大伯笑说,小阿姨烧小菜,哪里会忘记。小阿姨说,再烧有用吧,吃心太重,全鸡全鸭,统统吃独食,是吓。大伯说,十三。小阿姨说,吃吃白相相,混辈子,胃口撑大,要伤陰骘。
大伯慢吞吞说,小阿姨,政策懂吧,爸爸这把年纪,上面落实政策,当然签名字,z.府定,不是。婊婊说,公平吧。小阿姨说,自称好,烂稻草,辈子伸手用钞票,看老头子面色,真正资本家,是床上这只老头子。大伯不响。身边婊婊说,还想做思南路大房东,弟妹全部做房客,笑话,要申诉。大伯慢吞吞说,划成分,只有资本家档,哪里有小开称呼,当然算资本家,吃足资本家苦头,现在享资本家福,应该吧,完全应该,眼睛不要红。婊婊说,好意思讲,帮爸爸赚过分铜钿银子,做过笔生意吧。大伯立起来说,好好,总数目,再退步,拿八成半,总可以吧。婊婊说,热昏头,跟小阿哥,定斗到底。大伯慢吞吞说,思南路房子归还,房契当然写名字,弟妹住进来,不交分房钿,总可以笑眯眯。娥婊跳起来说,这场官司,非打不可,银箱钥匙,思南路房契,样样是爸爸。大伯说,奉陪。祖父坐起来说,不许再吵,现在先讲,共多少数目。大伯说,还能有多少呢。祖父说,多少,讲呀。大伯不响。祖父说,逆种。大伯说,抄走黄金,跟当初官价回收黄金,价格样,两块左右克,两黄金三十二点五克,十六两制。祖父说,这晓得。大伯说,现在落实政策,照官价九十五块两发回,哼,天以后,市面金价,马上调到百三十八块两,吓人吧。祖父说,正常,有啥稀奇,肚皮里本账,金两,元初是折银四两,到永乐,当银七两五钱,乾隆朝,十四两九钱二分,到光绪二年,已经十七两八钱七分,光绪三十三年,换银三十三两九钱分,之后。金价就跟涨外国行情,到民国三十四年三月,黄金每两2万法币,夜提到3万5千块,贬低币值75%。大伯不响。祖父说,数字还不肯讲,还不知足。大伯不响。祖父说,已经蛮好,想想自家当年,穿破背心,瘪三腔,倒马桶样子,快点讲,到底是多少,总共多少,来分。大伯伯慢吞吞说,阿爸,事体要来弄,自家好好休息,少管。祖父眼睛瞪说,再讲遍。大伯说,既然名字写,切做主,思南路,弟妹可以住,房契,产证,名字只许写个人。婊婊拍台子说,谈也不要谈,法庭见。祖父眼睛闭紧,不响。小阿姨叹气说,z.府对资本家,已经菩萨心肠,相当优惠,还钞票,还房子,娘家大地主,富农,多少赞房产,全堂硬木家生,真金白银,以前讲起来,衙门钱,蓬烟,生意钱,六十年,种田钱,万万年,有多少稻田,竹园,鱼塘,不另外估价,随田上纸,有多少登记多少,有用吧,早就抄光,分光,抢光,到现在,人民z.府有补偿吧,有落实政策吧,想也不要想,屁也没只,娘家廿几年前,就已经踢到铁板,碰到断命运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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