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底下儒教修士,无论境界是不是高深,可大多都是走条坦荡大路,又有谁似你这般,非要往条羊肠小路上去?”
说完这番话,老儒生举起那只手蓦然挥,“你若是不受这条墨色长河侵染,老夫便放你条生路,若是受不,便只能说你自作自受。”
那条墨色长河倒转方向袭向梁树,后者瞪大眼睛,脸不可置信,而老儒生则是头也不回转过身子,在酒肆门口停下,将鞋子脱下,洗去鞋底那些泥浆,方才重新穿上,走进酒肆大门。
刚刚才进门,老儒生便自顾自从柜台上拿坛子酒,将那些弩箭情理干净之后,坐在李扶摇对面,倒碗之后,老儒生笑道:“少年人,还能喝?”
李扶摇沉默片刻,平静道:“几坛酒不是问题。”
在墨雨之中,老儒生看着那条墨色长河,笑问道:“儒教先贤,凭借篇锦绣文章便足以让世间大多数妖邪灰飞烟灭,你这条墨色长河倒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,但实在是差太远,况且你真当老夫是那种妖邪?”
话音未落,老儒生走入那条墨色长河,却不见半点墨沾染衣衫。
他言不发,只是看着梁树,神色显得极为平淡,好似这条墨色长河点都没有对他造成影响。
他并没有使出半点青丝境神通,好似不屑,也好似不必。
老儒生这刻断然不是之前那个酒肆里喝酒糟老头子。
路,只不过你与老夫无仇,老夫也不愿意用什旧事来膈应你,只说句,你要取酒肆掌柜妖丹,老夫便不答应,欺负位身有隐疾妇人,你也开得口,老夫都替你臊得慌!”
梁树面有苦色,问道:“老先生当真不饶过学生这次?”
老儒生不作言语,只是单手做屈指状。
梁树此时此刻已经再无半点侥幸,索性也不再装作不能起身,站起身之后,这位儒教修士从怀中取出方古砚。
盯着老儒生,梁树面无表情,“先生虽说境界不低,已经跨过青丝,可学生怎都不想坐以待毙。”
老儒生拍掌笑道:“如此,咱们便喝场。”
然后这位老儒生转头看向那位自始至终都还在失神状态下中年妇人,笑道:“掌柜,这坛子酒记在账上,等什时候有钱,并还你。”
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中年妇人摸摸额头
当得上意气风发四个字。
他手上扬,手负于身后。
整条墨色长河蓦然转头。
梁树虽说还与那方古砚有所联系,但再也操控不那条墨色长河。
老儒生笑道:“想来你也不过是被书院所弃假读书人而已,如何知道儒教术法到底该如何作用。”
老儒生负手从大门口走入大雨中,任由那些雨珠淋湿身子,来到距离梁树十步开外,老儒生方才开口,“来让老夫看看你这方古砚到底有何威力?”
梁树冷笑不语,也不再藏着掖着,手中捏个法诀,那方古砚直接悬停于半空,片刻之后,气机大作,这方古砚竟然开始将周围雨水尽数都吸到古砚之中,时间异像渐生。
古砚翻转,从古砚之中竟然穿出条墨色长河,铺天盖地,朝着老儒生而去。
除此之外,随着黑色长河从古砚中穿出,周围雨水渐渐都变成黑色。
可谓是下场墨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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