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栖梧——凤栖梧。”丰息念着这个名字,目光深思地看着这个女子,她虽面色冷淡,可眼眸深处却有着种渴望,藏得那深,让人看着心生怜惜。
听得他念她名字,凤栖梧心头片酸楚。为她取名那人早已化为抔黄土,而她空有这名,却终是辜负期望。
“这些年来,走遍九州,却是第次听得姑娘如此绝妙歌喉。”丰息微微顿,然后目视凤栖梧,淡淡启口,“不知姑娘可愿与同行,去看看祈云以外山山水水?”说罢他自执酒壶斟酒,不再看凤栖梧,似乎她答应与不答应都是不重要。
闻言刹那,凤栖梧眼中闪过丝亮光,但瞬间平息,依然是艳若桃李,冷若冰霜,只是双纤手却轻轻地抚着弦,那微微颤抖弦泄露此刻她内心千层惊涛。
丰息喝完杯酒,移目于面前玉无缘,却意外于这个不染红尘之人眉宇间生出那股淡淡悲哀。
依然语声冷淡,双眼未离丰息,仿佛这房中没有第三个人。
丰息听得这话,终于正容看她,但见那双清淩妙目中闪着抹哀凉,“如此看来,是丰息有幸,能得姑娘赏脸。”
凤栖梧不语,只是看着丰息,眼中慢慢生出凄色。
落日楼里启喉唱出第曲时,她即知此生沦入风尘,以往种种便如昨日,既往不返。只是,千金难开眼,红绡懒回顾,把那珠玉掷,把那纨绔子弟轰,任那秋月春风随水逝,她依然禀着家族那点傲骨,维持着仅有尊严,不愿就此永堕泥尘。只因心底里存着那点点——点点怎也不肯屈服念头。
来前,伙计将雅间里两位公子夸得天上少有,听着只有厌憎。只道又是两个空有皮囊富家子弟,为着自己这张皮相而来,谁知竟料错。将她拒于帘外,十分冷淡,令她又惊又羞。
“皇世子信上写着什样好消息,竟引得玉公子如此流连?”丰息发问,心中却是早已明。
玉无缘闻言瞬间恢复淡然,眼波投向窗外,然后双手揉,轻轻挥,化为粉末信纸便洋洋洒洒地飘向江面,“有好也有坏。”
“是吗?”丰息目光瞬,然后道,“这好应该跟玄极有关吧?”
玉无缘依然神色淡定,伸手端起酒杯,看着白瓷杯中
布帘掀起刹那,只看到双眼睛,漆黑深广如子夜,偏有朗日才有炫目光华。瞬间,她仿佛掉进那漆黑广夜,不觉得寒冷、恐慌,反有丝浅浅暖意透过黑夜,轻轻涌向这多年未曾暖过心。
那丝暖还未褪尽,帘便再掀起,又看到那双眼,仿佛个墨色旋涡,光影交错,目眩神摇间,依稀感觉若坠入其中,那便是永不得脱身。庆幸,那帘忽又落下,隔绝那个旋涡,只想着快快离去吧,偏偏那腿却有千斤重,拔不动。
正彷徨,他却出声召唤着她。
那风鸣玉叩之音响起时,仿佛是命运在向她招手。宿命,只是轻轻缠,她便挣不开去,只能无力地顺从,再度掀起帘,再次迎向那夜空似双眸,走向淡金夕晖下,那个墨衣墨发,如墨玉般无瑕人。
“栖梧在落日楼唱四年曲,喝公子第杯酒。”凤栖梧轻轻而又清晰地道。不同话说着同个意思,只盼着这个人能听懂,他是她第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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