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惜云脸上慢慢绽开朵淡而优雅浅笑,目光落向长长花河锦,道:“十里锦铺,十里花河……你家公子实在太客气。”声音平缓无波,却又其意难测。
她走向那乘玉轿,早有宫女挽起丝缦,她坐入轿中,双手落下,掌心是展开凤翅,微垂双眸,只听得轿外有声音响起,“青王起驾!”
玉轿稳稳地抬起,不快不慢地往王都而去,沿途是山呼相迎雍州百姓,路踏着艳如火,洁如雪花河锦道,闻着那似能沁心融骨兰香,手心处阵冷阵热。
仿佛过世,又仿佛只是眨眼之间,心头生出奇异感觉,她睁开眼睛,透过薄薄轻纱,清晰可见,前方高高城门之下立着人,高冠华服,长身玉立,临风静然,那样高贵而……遥远!
玉轿停,风惜云抬手,
“平身!”清亮声音和着风送得远远。
银衣男子及众人起身。
风惜云目光扫过,目光微顿,这银衣男子原来是个熟人。
“请青王上轿!”银衣男子侧身引路。
风惜云微微笑,“多谢穿云将军。”
道似长河般长长望不到尽头,朝阳为这花河镀上薄薄金光,绚丽光芒中,让人几乎以为自己正置身于通往瑶台花径上。
“好特别欢迎仪式!”久微声音如天外飞来。
那刻,风惜云辨不清自己心头感觉,是惊?是疑?是喜?还是悲?
“夕儿,你们或可开始另段路程。”久微看着那梦幻似花河锦道,也不由衷心感慨,“这不是无心便能做来。”
风惜云回首看眼久微,微微绽颜笑,笑容轻忽如风中兰香,眼眸深处却泛起丝沉重,让她神情添上抹极其无奈轻愁。
银衣男子——任穿云猛然抬首,双眸晶亮,“青王还记得穿云?”
“当然。”风惜云颔首,抬步走向那乘准备好轿子,心头又是叹。
那轿以红色珊瑚为柱,以蓝色水晶为窗,以玉为顶,却半为墨玉,半为雪玉,各为半月形,交合又为个圆月,玉顶上再铺满墨兰、雪兰,黑白相间,若雪中落地墨玉蝴蝶,风过时,犹自扇着香翅,烟霞似轻纱从四壁垂下,隐约可见轿中仿若展翅凤凰玉椅。
见风惜云怔立不动,眸光似落在轿上,又似穿越轿子,脸上神色竟无法辨清是欢喜还是平静,良久后,才见她微微启唇,似想说什,最后却又是无声地闭上,可那刻,任穿云却仿佛听见她心底声深深,长长叹息。
“穿云曾说过,当青王驾临雍州时,家公子必以十里锦铺相迎!”任穿云忽然以只有两人才能听到声音,道出昔日两人在北州初会之言,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风惜云眼睛,似想从中窥得什,等半晌,却什也没有,不由微微失望。
“恭迎青王!”
玉辇前黑压压跪倒大片人,道清朗嗓音蓦然响起,响亮得似能震飞这美得不真实花河锦道。
风惜云转身,面向玉辇前人群。
“恭请青王玉驾!”名银色锦衣年轻男子跪于众人之前。
风惜云抬步,扶着身旁宫女,步步走下玉辇,双脚踏上霞色锦毯,足前是连绵雪白兰花,目光所至黑压压人群,清香如烟似雾萦绕身,这便是他诚意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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