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惜云静静站着,神色淡定地任雍王打量着,同时也打量着她这位未来公公。
眼看去,只觉他很高很瘦也很老,繁复华贵王袍穿在他身上越发显得他瘦骨伶仃,清瘦面容,皱纹层层,如同败落残菊,唯有双眼睛,虽已凹陷,但瞳仁依旧明亮。
只看雍王面貌,风惜云便可断定他与丰兰息确实是嫡亲父子,从他端正五官依稀可辨他昔日俊容,墨黑瞳仁,优雅仪态,与身边之人极像,便是眼眸深处偶
风惜云侧首看向他,只见张熟悉雍雅笑脸,只那双眼睛依然幽深如夜。
息风?她淡淡笑,心头不自觉地又是叹,今天似乎是她这生中叹气最多天。她抬首看向息风台,很显然,这是新建,是为着她到来才筑起。
息风台是圆形,分三层,每层高约两丈,如梯形上递。第层最广,大约可容纳数百人,第二层略小,也可容上百人,最上层约有四丈方圆,上面已摆有张雕龙刻凤玉椅,椅前两丈距左右各置案椅。
整座息风台全为汉白玉筑成,洁白晶莹,但此时红绫彩带缠绕,朱红色锦毯路铺上,显得十分鲜艳喜气,阳光之下,楼顶琉璃碧瓦闪耀着光芒,匾额上“息风台”三个赤红隶书明艳入目。
“主上驾到!”内侍尖细嗓音远远传来,然后息风台前所有臣民全都跪拜于地。
掌心微湿,她深吸口气,然后轻轻吐出,微微握拳,然后松开,平静心绪,抬首踏步走出,轻纱在身后飘飘落下,带起丝凉风,背脊微冷。
“臣等恭迎青王!”
黑压压跪倒片,山呼海啸般恭贺声里,唯有那道墨影依旧静立着,墨底银绣华服衬得他越发雍容而……深不可测!
他们移步,前走,不短距离,彼此却觉得,似乎辈子也走不近。
然后他们目光相视,浅笑相迎,彼此伸出手,交握处,那刻,忽然会心笑,原来他(她)手心也滚烫里微有湿意,原来他(她)也和般紧张。
风惜云转过身,遥遥望去,只见仪仗华盖如云而来。
这位统治雍州近四十年雍王到底是个什样人呢?按照国礼,她为州之王,与他地位相等,他本应于城门前迎接,但于家礼,她即将成为他儿媳,他此时到来倒也不算失礼。
“你总是骂为狐狸,但你肯定从未见过真正成精狐狸吧?”丰兰息细微声音蓦然响在耳边。
风惜云愕然,飞快地侧眸瞟眼丰兰息,却见他脸端正严肃表情目视前方。
过得片刻,雍王王驾已至近前,隔着丈之距停步,却不先问礼,而是打量着,似乎在掂量着他这位贵为青州女王儿媳。
他们指尖相触刹那,欢呼声直震九霄,“良姻天赐!百世携手!万载同步!”
乐声也在欢呼落下那刻响起,那样喜庆吉祥,是曲《鸾凤和鸣》。
他们携手同行,走过那撒满各色兰花,清香四溢花河锦道,走过那些跪地欢呼臣民……彼此手直牵着,手心直都温热着,偶尔侧首相视,偶尔目光相接,偶尔浅笑相递……似乎可以直这样走下去,只是……路有起点便有终点。
“这是息风台。”
脚下停步之时,耳边响起丰兰息轻轻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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