丰兰息也笑笑,笑得云淡风轻,“父王儿子太多,不定每个都解得那清楚。”
这话说得有些不敬,但雍王却很平静,他看着那双与自己极为相似眼眸,那样黑,那样深,“你就如此恨孤?你这样做是不是就能消所有怨恨?”
“怨?恨?”丰兰息眉头微动,似乎觉得有些好笑,“父王,儿臣孝顺您都来不及,又哪儿来什怨啊恨。况且……您也知道,儿臣最会做事就是让自己日子过得舒服,又怎会自寻烦恼。”
雍王定定地看着他,似想看透他内心,良久才移开目光,看着帐顶上绣着银云,似是叹息地轻声道:“这些年来,你不就……你不就是想为你母后报仇吗?”
“为母后报仇?”丰兰息听着更是脸奇怪表情,黑眸看着父亲,含着丝极浅,却让人看得分明讽刺,“母后当年不是为着救您而在极天宫被刺客所杀吗?而且那刺客早就被您‘千刀万剐’,那仇早就报!”
除太医外不许闲人进入极天宫,第个踏入是寻安君,第二个踏入则是世子丰兰息。
雍王静静地躺在床上,双与丰兰息极为相似黑眸此时却已无往日犀利精明,有些黯淡地盯着头上青色帐顶。
“主上,世子到。”内侍轻声道。
雍王转过头,便见丰兰息已立于床前,神情平静,脸上挂着似乎永不会褪去淡雅笑容。
“你们都退下。”雍王吩咐。
那冰冷刺骨话顿让雍王猛地闭上眼睛,似是回忆着什,又似回避着他不能也不敢目睹事,片刻后,他略有些嘶哑地开口,“本来孤以为你不知道,毕竟那时你也才四岁,可是……四岁你却敢将弟弟从百级台阶上推下去,那时孤就怀疑着,难道你竟然知晓真相?可你实在是个聪明孩子,孤……舍不得你,想着你还那小,日子久,也就忘记,况且你四弟被你弄得终生残废,你那恨也该消。孤没想到是,二十多年,你竟从没忘记过,原来你直……”
说至此,雍王顿住,紧紧地闭着双目,垂在床边手也握紧,苍老皮肤上青筋,bao起,“你……当日息风台上,任穿雨声惊叫阻青王救孤,你竟是如此恨孤?要亲见孤死于刺客手中?芏儿他们虽有异心,但以你能力,继位后完全可以压制住他们,息风台之事本不会发生,可你……却借着他们这点异心将所有兄弟……你竟是要将所有亲人全部除尽吗?”
说到最后,雍王声音已然嘶哑,双眼睛猛然张开,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这个人,这个他既引以为傲,同样也让他时刻防备着儿子,“那些证据,孤知道你手中有大堆,孤若不处置他们,吩咐你叔父将此事压下来,你是不是就要全部证
“是。”
待所有人都退下后,丰兰息在床前坐下,“不知父王召见儿臣所为何事?”
雍王看着丰兰息,静静地看着他所有子女中最聪明也最可怕儿子,看许久,“现在,你可满意?”
“嗯?”丰兰息似有些疑惑,“不知父王指是什?”
雍王费力地笑笑,苍白脸上尽是疲倦,“你用不着在孤面前装,即算你可骗得天下人,但骗不过孤,不要忘你是孤儿子,知子莫若父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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