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院正堂中,任穿雨正端坐着。
“凤姑娘。”见凤栖梧走来,任穿雨彬彬有礼地起身。
“不知军师深夜来访所为何事?”凤栖梧冷淡眸子扫眼任穿雨,在他对面坐下。
面对凤栖梧直截当地问话,任穿雨并不着急回答,而是凝眸打量着她,目光里带着几分研判,仿佛在估量她价值般。
等片刻,依不见任穿雨答话,凤栖梧起身:“军师若无事,栖梧要休息。”说完即转身往后院走去。
欲尽此情书尺素,落雁沉鱼,终无凭据。
却倚缓弦歌别绪,断肠移破秦筝柱。
商城府衙后方宅院里,凤栖梧捧着书卷低低吟哦,然后忍不住叹息,合手掩卷。古人诗词冷香幽独,却忒是揪人心肠。她捧起桌上热茶,寒冷夜里,触手温暖,抬眸,望入却是莲花烛台上燃尽半截红烛。
“红烛自怜无好计,夜寒空替人垂泪。”她轻叹里带着自怜,伸手抱起矮几上搁着琵琶,指尖挑,幽幽曲调便在房中响起,只是这曲中之意,却有几人能听懂,又有何人能入心。
“凤姑娘,任军师求见。”笑儿轻巧地推门进来。
“她毕竟还是顾全大局。”
望着寒风中风惜云渐行渐远身影,端木文声轻轻松口气,紧握剑柄手也悄悄滑下。
“青王……”贺弃殊开口想要说什,却忽然之间脑中所有话语都消失。遥望前方,白色长衣在风中不断翻飞,长长黑发交缠,单薄纤弱得似能随风而去。他看着,许久后,所有思绪都化为声叹息。
端木文声转过身,看向风云骑齐整营帐,“五万风云骑……竟然五万之外还有五万。”
“以青州国力而言,拥有十万精骑并非难事,只是……”贺弃殊微微顿,隐有些忧心,“青王这五万精骑,不但普天未晓,便是主上似乎也不知。”
“栖梧,栖梧,自是要凤栖于梧,可放眼整个天下,唯有帝都堪为凤栖之梧。”
身后传来任穿雨话,令凤栖梧脚步顿住,转身,她冷冷地看着任穿雨,“军师此言何意?”
“凤姑娘之才貌
“任军师?”凤栖梧指尖顿,“他找何事?”
“姑娘见见不就知道。”笑儿依是满脸巧笑。
“夜,不方便,替回。”凤栖梧冷淡地道。
“可军师说有很重要事要与姑娘商议,还说与主上有关。”笑儿小心翼翼地看着凤栖梧,果然见她神色变。
“好吧。”凤栖梧沉吟片刻,放下琵琶,起身跟着笑儿走出房门。
“连主上也不知吗?”端木文声心头沉。
贺弃殊同样担忧,“青王暗中力量实是不可小觑,以后真不知是什样局面。难怪穿雨他会这样防备着。”
“穿雨虽然力阻,但主上依旧领兵救援,足见青王在主上心中分量。”端木文声目光望向静立如雕像丰兰息,心中是深深地感慨,“只可惜,们来得迟。但不论以后两王如何,们只要记住们主君是雍王就可。”
“是啊。”贺弃殊目光也往丰兰息望去。所有人都走,可他们主上却依然独立风中,负手望天,不知是何种心情,不知是何种神情,只是风中那个背影,令他生出种寂寥凄凉之感。
睡里销魂无处说,觉来惆怅销魂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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