坡顶红梅树下,风惜云静静立着,素衣如雪,若非漆黑长发时被寒风撩起,她几乎与这白雪世界融为体。
“久微,陪看会儿梅花吧,你看它们开得多艳。”风惜云声音清冷如雪,目光落在枝红梅上,却又似穿透梅树,望得更深更远。
“夕儿……”久微开口却不知说什好,看着梅下人,最后只是慢慢走近,将手中狐裘披在她肩上,与她并肩而立,同看树红梅。
入帝都后第二日,风惜云即移驾至昉园“静修养病”,只因“病体虚弱”直不曾回城,而丰兰息则“宵旰忧劳”地忙于整治朝务,抚慰劫后余生帝都百姓,屈指算来,两人已近月未见。
“都道红梅似火,可你不觉
两天后,琅华公主自北州王宫消失,宫中大惊,举州寻访却杳无踪迹。此后,再无人见过这朵曾经娇美无瑕琅玕花。
在风云骑、墨羽骑驰入帝都时,冀州争天骑也未有片刻安歇。
十月十二日,皇朝领争天骑往祈云王域椋城进发。
十月十八日,皇朝抵椋城,与椋城守将——东殊放大将军之子——东陶野激战七日,最后争天骑攻破椋城,东陶野败走蓼城。
十月二十七日,皇朝攻往蓼城,东陶野坚守,奈何双方实力相差悬殊,蓼城被争天骑攻破。东陶野欲自刎殉城,却为家将所阻。皇朝入城后,起怜才之心,曾遣人寻找东陶野,却生不见人死未见尸。
也说不出口。
她能对公主说什?
先是修将军,接着又是主上,噩耗个紧接个地传来,这叫公主如何承受。
连养鹦鹉死都会伤心哭泣许久公主,在听到修将军、主上噩耗时,却滴泪也没有流,只是像个木娃娃般,从此只会呆板地坐着,站着。
“品琳,别难过。”
十二月初,风云骑大将齐恕、程知与墨羽骑大将乔谨、任穿云各领五万大军,兵分两路,前往黥城、裒城进发。
十二月中,帝都夜大雪,纷纷扬扬,至第二日清晨,已是茫茫片。
帝都郊外十里有处“昉园”,乃熙宁帝修筑行宫。熙宁帝是大东朝有名贤君,其生性节俭,是以昉园虽是皇家行宫,但修筑得朴实无华,简约淡雅。熙宁帝生好梅,昉园东面山坡上遍种梅树。
大雪纷扬这夜,许是想与这天花争妍番,红梅夜绽放,树树如怒放火焰,红白相间,冰火相交,仿如琉璃世界,璀璨晶莹。
“夕儿,你出来很久,还要在这里站多久?”久微气喘吁吁地爬上山坡,雪地里留下行深深脚印。
品琳正低头伤心,忽觉得脸上有冰凉触感,忙抬起头,却不知公主什时候走到她身前,正伸手拭去她脸上流下泪水。
“品琳,不要哭啊。”白琅华伸手轻轻拥住哭泣品琳。
这些泪水是代自己流吧?颗心任是千疮百孔,任是流血流脓,那眼泪却已无法流出,只有这日日夜夜刺心烙骨痛,日日夜夜无尽无止恨!
“公主……公主……你要好起来啊……品琳要你好起来……”品琳声音因为泣哭而断断续续,比起那些已远去疼爱与思念,却要来得真切温暖。
“品琳,会好,会好。”白琅华闭目,“只是这个地方太冷,彻心彻骨冷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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