遗忘每年今天是个什日子,记住每年今天曾发生过什,天长日久,切温暖都已远,只有冰冷疼痛沉入骨髓,可是……
丰兰息移眸,目光落在凤栖梧身上。
素日清冷孤傲人,此时却为着碗面而面红耳赤,忐忑不安。在这个寒冷冬夜,在这个所有人都带着盛宴余欢沉入梦乡年夜,她却独自做碗家常面,没有恭贺,没有祝愿,只说请他尝尝她此生做第碗面。
丝温暖就这样悄悄浮上心头,二十多年未曾有过温暖,此刻再次感受到
看到那碗面瞬间,丰兰息脸上雍容浅笑终于慢慢退去。
“虽然晚,但这是栖梧第次做,雍王能赏脸尝尝吗?”凤栖梧端出面条,轻轻放在桌上。
丰兰息目光怔怔地看着桌上面条。
“还是热。”凤栖梧将筷子搁在碗上,抬眸看着丰兰息。
丰兰息怔立片刻,然后缓缓移步,走近桌旁,看着那碗面。
,雪似花瓣中,却有点点嫣红,仿是不小心滴落鲜血。她知道,这是丰兰息今晨画就。
吱嘎轻响,阁门被推开,冷风贯进。
凤栖梧回头,便见道几乎要融入身后漆黑夜空人影缓步走来,她起身,默然行礼。
“凤姑娘这晚找孤有何事?”丰兰息浅笑问道。
钟离、钟园合上门退去。
面实在很普通,而且只看便知,那味道决不可能是“美味”。面显然煮得太久,都黏糊在起,上面罩着层青菜,但因闷得太久,菜叶已经发黄,青菜上搁着两个水煮鸡蛋,但剥鸡蛋壳人水平不佳,表面上坑洼片,唯可以确定是,真是热,在这滴水成冰寒夜,瓷碗上有缕缕上腾热气。
见丰兰息审视着面条,凤栖梧顿时有些心虚,“那个……嗯,因为是第次,所以……看起来不甚好看,只是……”她吞吞吐吐地想要解释,却越说越没底,纤指紧紧绞着,目光看看丰兰息,又看看面条,雪白容颜上涌起红云,垂下头,声音低不可闻地道,“应该……可以吃吧?”显是连她自己也不能确定。
丰兰息呆呆看着那碗面,恍然间想起很久很久以前,有个温柔声音曾经对他说过:“息儿,你要记住,在每个人生辰这天,们大东习俗是母亲与子女都会亲手煮碗面给对方吃。息儿现在太小,所以先吃母后煮,等息儿长大后,可要多煮几碗补偿母后哦。”说完,那柔软手还会轻轻抚着他头顶,带着他温暖安然感觉。
生辰……面条……
母后死后,已再无人为自己煮过面条,便是生辰,自那个血色年夜开始,已再无人提起,也决不允许有人提起。
凤栖梧抬首,凝眸看着面前人。
依旧是往日熟悉俊美优雅仪容,只是今夜,再看那双与平常样黑眸,她却心头痛。那双眼睛那样黑,那样深,如幽谧无底旋涡,藏着他所有喜怒哀乐。
她移步走向房中圆桌前,以平淡语气道:“栖梧做点东西,想请雍王尝尝。”
“哦?”丰兰息眉头挑,有些讶异地看着灯下艳光逼人凤栖梧,深更半夜,请他品尝下她厨艺?
凤栖梧将桌上食盒外包得严严实实棉布解开,然后打开盒盖,盒中露出碗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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