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,别说他未至如此,便是行坐不良,他又岂会让人抬。”紫衣男子幽幽而叹,“平日里连那些御……誉满方名医诊断他都嗤之以鼻,被他骂为庸医,开出药方也道是浪费药材,从不肯用。他行事总只求己身痛快无悔,却不顾
“姑娘从不离品玉轩,这点知道,只是……”紫衣男子隐有些烦忧地叹口气,“只是家兄实也不便前来,所以才想恳请姑娘,是否能行个方便?”
“品玉自十二岁开馆行医以来,馆规十年未改。”君品玉又施施然坐下,语气就如问诊之时柔润清和,“无论贵贱贫富,想要求医者必要遵品玉轩规矩。”
“这样?”紫衣男子眉间神色凝重。
“主人……”那四名随从对于主人如此低声下气请求,而对方却不愿为之很是不忿,以他们主人身份,这世上有何事需他做如此委屈之态。
紫衣男子摆摆手,制止四人,然后目光微有些焦灼地看向君品玉,“姑娘,家兄……家兄实不能前来,将家兄病情讲与姑娘听,姑娘可否诊断?”
沙漏轻泻,时光流逝。酉时已至,堂中光线转暗,夜幕已悄悄掩下。
阻隔内堂那道青帘终于掀起,道橘红灯光射入堂中,走出身素裙君品玉,手挑盏小巧宫灯,照着眉目间那份慈柔,仿如临世观音。
“几位已候日,也观品玉医人日,既然等到现在依旧未离去,想来品玉这点微技还堪入目,只是恕品玉笨拙,不知几位前来到底有何事?”
君品玉将灯挂于架上,施施然地在问诊椅上坐下,杏眸望向紫衣男子。
紫衣男子也看着君品玉,似审视又似赞赏,片刻后才道:“确实有事相求姑娘。”
君品玉拧眉,本想拒绝,可那男子目光却令她顿。
见她不语,紫衣男子更是急,向前几步,立于长案前,“姑娘妙手救天下许多人,但家兄救人却比姑娘更多,他之生死关乎整个天下……”讲到这显然意识到讲不该讲,话音便顿,缓口气,才继续道,“家兄若能病好,则可救更多人,姑娘菩萨心肠,还盼施以妙手。”
君品玉凝眸看着紫衣男子,依旧从容道:“公子既道令兄所救之人比品玉更多,那自是医术更胜品玉,又何须求助于品玉?若以令兄之医术都不能自救,那品玉这点微末之技又如何能救得?”
“不是。”紫衣男子摇头,“姑娘以医术救人,但家兄与姑娘不同,他并不懂医术,却是以另种方式救这天下许许多多人家。”
他言语隐晦,君品玉也不追问,只是语气柔和地道:“若是求医,那便请病人亲自上门,就算是病入膏肓,乘软轿辆马车都可送来。”
“哦。”君品玉然点头。
“想请姑娘前往家中为家兄治病。”紫衣男子起身施礼道。
这礼令他身后四名随从微微变色,然后目光致地射向君品玉,似乎她若是敢坐着受这礼,他们便……嗯,他们此刻也不敢怎样,但不满总是要表达。
还好,君品玉离座侧身回礼,她当然不是怕那四人目光,来她并非妄自尊大之人,二来眼前这人让她下意识地觉得不可贸然受礼。
“公子既来品玉轩,那便应知品玉轩规矩。”君品玉轻言细语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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