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品玉却并不为他们神色所动,平静清晰地道:“听你所言,令兄之病乃他三年多前所受箭伤引起,当年身受重伤不但不卧床根治静养,更兼伤未好即四处奔波操劳,此便已种下病根。再加你刚才所言,他这些年来宵旰忧劳,未曾有日好好歇养,要知人乃五谷养就凡身肉胎,非铁身铜骨,他此时必已心力交瘁,体竭神哀,若是普通人年前大约便已死,令兄能拖至今日,方面乃他故人良药所养,另方面……”
语气顿,杏眸静静打量紫衣男子眼,道:“观你精气,应有身武艺,令兄想来也不低于你,所以他能拖至今日,也不过赖其身修为在强撑,耗竭之时,便也是命断之日。自身知自事,是以令兄才会禁止你们寻医访药。”
君品玉依是神色静然,只是将这断人生死之语也说得这般慈和人却是少有。
紫衣男子此刻已是面色惨白,牙关紧咬,虽力持镇定,却已无法掩饰目中忧痛之色。他非愚人,也非不肯面对现实弱者,这些年来那
别人心情,他……唉!不瞒姑娘,此次前来还是瞒着家兄,回去若被他知晓,说不定还会被训顿。”
君品玉闻言,黛眉略略皱,道:“令兄如此讳疾忌医,不知珍惜性命,旁人再急又能如何。”
君品玉这话隐带苛责之意,四名随从颇有怒颜,紫衣男子却只是轻轻摇头道:“他也非如姑娘所言之不惜性命,只是他呀……”语气顿,似是不知要从何说起,又似有言难尽怅然,目光落向那灯架上宫灯,似透过那明亮灯火仰视那如日般耀目兄长。
片刻后才听他继续道:“家兄病这些年来也算是看尽天下名医,也是用尽灵药,奈何皆无良效,唯有故人所留之药能稍缓其症,是以他便不肯再用别人药,也严禁家人再寻医访药,以免浪费人力钱物。只是他病年重似年,故人之药也不能根治其病,他病发之时总是强自忍耐并瞒着们,可们这些亲人又岂能不知。所以……因姑娘素有神医之名,此番前来,只盼能求得良方,好救兄长。”
说罢,他看向君品玉,眸中隐有企盼,“姑娘就听听家兄病情,看在他也曾救人无数分上,为其开方良药可好?”
君品玉看着眼前这紫衣男子,观其眉目,锋藏骨傲,当是极其刚强之人,可他此时却肯低头求助于她;视其气度,雍容凛然,定是大富大贵之家,可他此时却肯卑微地乞求于她。以往所见,如此身份之人求医之时,要盛气凌人,要钱财压人,不得之时,不是言语辱之,便是痛哭嚎之。而这男子虽低头求人,却不失仪礼,虽失望焦灼,也不失风度,有如此不凡弟弟,那哥哥又会是何等人物?
“说来听听。”她沉吟良久,终于开口。
言既出,紫衣男子顿时面露喜色,当下便将其兄病况五十地道来,讲述之时也不忘观察君品玉之神色,见其眉峰不动,面容平静,倒有些心安,只道兄长之病在这位女神医看来定是不重,讲得更是详尽,就盼这神医解得更彻底些,好把根除兄长病。
只是当君品玉听完他讲述后,却轻轻吐出两字:“无治。”
“什?”不但紫衣男子闻言变色,便是他身后那四名随从也面露惊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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