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北辰接口道:“萧书仪你也不怕丢人,出口就是女大丈夫社,这个名,亏你还想个晚上,要是父亲知道,定是哭笑不得。”
“父亲这会儿正在美国休养呢,才不怕,”萧书仪顶嘴,“那你说要从社名上就现出自尊,自爱,自强三重意思来,哪还有第二个名比这个好?”
“现成典故不就有吗?”林杭景握着毛笔,笑道:“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,戏文里唱得就是谁说女子不如男,你也别叫什女大……”她忍着笑,着实说不出萧书仪起出那个名字,“你不如就叫个木兰社,还好听些。”
这话说得萧书仪喜笑颜开,满口赞着,“对,对,怎就没想到呢,就叫木兰社,三哥,”她转向萧北辰,嘻嘻哈哈,“明儿
头,也不敢说个字,生怕被七姨快嘴再接话头去,又发作不,实在听不得,只能偷偷地扯扯萧北辰袖子,低声说道:“你快别说,说不过七姨。”
萧北辰见她白净小手扯着自己衣袖,纤细指尖雪做般,盈盈润润,心便如被蜜浸似,只觉得畅快,笑道,“好,咱们不说。”
七姨看着他们两个人情形,笑得更加喜气,忽听到对面郑太太推牌,道:“和。”七姨回头,见郑太太正忙着收钱,忙笑说,“郑太太不做清色?”郑太太笑得倒比七姨开心,“做什清色,原是打错主意,这会子不赶快把刚才输钱捞回来,那可真是赔大发。”
牌桌上照旧是白玉般麻将稀里哗啦声音,林杭景还低着头抄经,萧北辰便坐在沙发上喝茶,忽听得外面踢踢踏踏之声,四姑娘萧书仪兴冲冲地跑进来,身后跟着老五北望,老六北意这两个“哼哈二将”,她手里拿着个册子,直奔杭景,道:“杭景,建社,是社长,咱们班女同学都入社,你也得入社,快把名字写上去。”
林杭景看着那本子上写密密麻麻都是班上女学生名字,不由好奇,问,“这几日就见你个劲地忙乎,到底是建个什社?难不成是诗社?”
“建什诗社,拘束死,多没意思。”萧书仪满口傲意,“建得这个社,是专为咱们女孩子效力,社魂就是自尊,自爱,自强,昨儿晚上想来想去,好容易想出个好名字,就叫——女大丈夫社!”
这萧书仪话音刚落,坐在沙发上萧北辰口茶就喷出来,笑声不绝,萧书仪把眼瞪,便要发作,谁料眼就瞅见身边杭景低着头也是憋着笑,萧书仪大为光火,扭身坐在沙发上便怒道:
“七姨,你看三哥和杭景,都欺负呢。”
七姨早听到这边动静,她打出张牌去,也是笑,道:“他们两个真是吃豹子胆,这还没怎呢,就个鼻孔出气,敢招惹们家大丈夫,老五,老六,磨蹭什,还不快帮你们四姐个鼻孔出气去。”
萧北望,萧北意这对双胞胎兄弟现年十二岁,正是无拘无束,直恨不得上房揭瓦年纪,这会儿得令,更是不得,却不敢往萧北辰身上闹去,全都奔林杭景,扭股糖似缠着林杭景,又叫又闹,林杭景撑住笑,劝着萧书仪道:“书仪,你这建社想法是不错,但你要不改个社名,就是打死,也不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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