杭景应声,轻声道:“那时候真好。”她这样说着,便用小叉子叉着碟子里栗子粉蛋糕,下下地,却也不吃,书仪看着杭景,忽地笑,说道:“杭景,给你讲讲和三哥母亲,好不好?”
杭景略略怔,看看书仪,目光里透着不解,书仪笑笑,慢慢地说:“其实母亲去世时,才不过六七岁,后来她许多事情,都是听七姨说,那时候父亲在外征战,母亲便在台州乡下家里操持家务,侍养公婆,又生下三哥和,后来父亲发迹,成北方二十四省总督,却因为三姨太挑唆怀疑母亲有外心,与母亲大吵架,母亲平白无故受此责难,愤怒之下竟说出与父亲‘不到黄泉不相见’话来,母亲本就是个说到做到
十、彤云低锁山河暗,秋风卷尽故园残
梅蕊重重,丁香千结
开春,便是南北联盟军对扶桑人全面反攻,面是护国军挥师南下,与南面中央军会合,抗击已经吞没南面三分之江山扶桑军,另面是颖军三线布防,在新平岛至鹄家口带与扶桑军激战,牵制扶桑军大部分兵力,北面前线战况尤其激烈。
然不到个月,颖军第十九师师长竟是布防不利,临战失惊,让扶桑军突破第二道防线,直接导致、三两道防线岌岌可危,颖军总司令萧北辰急赴前线,直接枪决第十九师师长并两个团长,重新进行二线布防,勇猛抗敌,没过两个月,又传出第六炮兵团团长、独立营营长均因抗敌不利被萧北辰就地枪决消息!
就在这样严峻形势下,北新城内更是人心惶惶,粮价、药价全都飞涨,报纸上刊载几乎都是前线战事消息,也有外国领事馆直接抗议颖军总司令萧北辰用兵过于,bao虐,那誓要与扶桑人同归于尽般狠劲,简直就是疯样不要命打法,几乎每场都是硬仗,颖军与扶桑军皆是死伤惨重。
转眼间三月将尽,这日中午,德馨小学刚敲下课钟声,孩子们便如出笼小鸟般从教室里跑出来,各自回家去,杭景才走出学校大门,就看到迎面停着辆小汽车,萧书仪穿着件蓝色乔琪莎旗袍,等在那里,抬眼也瞧见杭景,便朝着她扬扬手,笑道:“杭景,可等你好会儿。”
杭景微微怔,道:“你怎还在?没有跟着大姐、二姐去美国?”
书仪已经笑道:“这几天就准备走,特意来看看你,瞧这会儿还早,下午没有课吧?请你去喝咖啡。”
平安路圣太咖啡馆是家带着点欧美风格店面,小圆桌子,亚麻桌布,桌面上花瓶里插着大束玫瑰,亮晶晶玻璃冷柜里放着各色西点,杭景记得还是在她和书仪上圣颐女中时候,却是常来这里吃栗子粉蛋糕,这样简单并且颇具民间特色蛋糕这里居然也有,在当时两个人看来,这甚至都是件很神奇事情。
下午咖啡馆里也没几个人,地方很大,更是透着几分静寂,书仪直用小勺子搅着盛在小白瓷杯里咖啡,就那搅半天,才抬起头来看看杭景,微微笑,“杭景,你还记得以前七姨带着咱们几个在大帅府里紫藤花架子下玩闹,现在想来,倒恍如隔世般,好像是那样久以前发生事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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