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经三天三夜没能合眼,刚刚躺下不到五分钟,敌人马上找上来。他细心地听那片人声和喧嚷,得出结论:敌人尚没有把包围圈合拢——也许是故意,也许是没来得及,自己还有唯逃生之路,穿过那密集灌木林冲入林子另外边。
军而不是其他魔族正规部队,如果有什功劳和奖赏,那就都归自己。
“快,放狗继续追!”队长回头望着后面慢吞吞地跟上来半兽人部队,出声催促:“快,动作快点!”
又对自己部下们说:“大家加油,拿下钦犯,每人赏五十个银币!”(他在心里对自己说,当然是活着人。)
契卡狼狗奔跑得越来越快,前面侦察兵几乎都是被它拖着走。大家开始跑动起来,只是林子里实在太暗,很多人边跑边被那些坑洼、蔓藤绊倒,“哎哟、哎哟”叫声连续不断。由于那大笔奖赏动力,魔族兵跑得很快,冲在队伍最前面,而高大半兽人则被拉到后面,本来密集队列被拉得很长很长,稀稀拉拉长串火把在黑暗密林中跃动着。
狼狗鸣吠声音越来越响,四面八方都响起嘈杂人声和口令,魔族搜索兵在大声报告:“听到里面有人声!他就在里面!”火把光亮也越来越明亮:他们正朝这个地方搜过来。
这已经是逃亡第三十天。魔族搜捕行动仍旧在持续,紫川秀感觉自己就像是掉进张无边无际网样,无论自己怎挣扎,都无法摆脱身后阴魂不断搜捕者。
开始时,因为魔族反应延误和卡丹掩护,他争取到宝贵时间,将身后追击者甩开段很大距离;但是魔族方面迅速地发现自己失误,重新调整搜索范围。他们采用快马和狼狗——经受过特别训练纯种契卡狼狗,它们嗅觉灵敏到可怕地步,可以在五十步以内觉察哪怕是最细微个嗅觉分子。
紫川秀曾尝试过藏进沙地里、躲进隐蔽山洞里、爬到树上,甚至在小溪里涉水前进——每次当他以为自己已经甩掉背后追踪时,最多半天,背后又传来大片人声和喧哗,而且追得越来越紧,越来越近。在次实在无路可逃窘况中,紫川秀不得不与追捕者正面冲突,杀掉十个追兵后夺路冲出,代价是自己身上多四道深深伤痕外加内伤发作吐血不止,魔族弓箭手箭矢深深地射进他后背,拔下那带着倒钩和血肉箭头时,紫川秀疼得几乎昏过去。
日日夜夜不间断逃亡与追击,这对双方都是种意志和体力残酷考验。但问题是方拥有几乎无限体力和援兵,随时可以把那些疲惫不堪士兵换下而派上活蹦乱跳生力军;而另方却只有孤立无援人,没有食物,没有休息,没有睡眠,没有饮水……更重要是,没有希望:他感觉自己像是落入个天罗地网中,不可能有挣脱机会。
连续不断逃亡,长达六十个小时无法睡眠,即使以他超人坚强意志也实在经受不住这种折磨。他原来打算是前去瓦格行省与白川等部下会合,但在几天前慌不择路之下,他早已经迷失方向,昏天暗地跑几天,连自己身在何处都不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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