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梓瑕跳起来,然而李舒白比她更快,边拉起她手,飞身跃过芍药丛,黄梓瑕只觉得耳边风声骤乱,几步起落已经到屋后,那个黑影已经闪进后门。
李舒白脚踹开门,将黄梓瑕推进去,他自己竟然不进去。
黄梓瑕看见凶手把匕首正高高举起,要朝着孕妇肚子刺下。她大惊之下,又被李舒白推着,几步踉跄,顿时重重摔过去,肩膀撞在那个凶手侧腹上,将他狠狠撞到边。
那凶手见形迹败露,抓着匕首企图夺路而逃。黄梓瑕趴在地上,无法阻拦他,只能立即抓起旁边花架,扫向那个凶手脚。
花架上花盆落地,砰声巨响,随即那个凶手被绊倒,摔在地上个嘴啃泥。还没等他站起来,黄梓瑕已经爬起来,狠狠脚踹在他手腕关节上,凶手吃痛,手中匕首顿时拿捏不住,被黄梓瑕把抓过,然后顶在他后腰:“别动!”
脸上投下幻影。她淡淡地开口,所有情绪无声无息消失在空气中:“算,还是让他们去城东吧。”
说话间已是月中,魏家忽然有响动,东间有人点起灯烛,转眼厨房也有人开始烧水,家都着急地忙碌着。个男人披衣开门,走出院子,后面有人叫他:“刘稳婆住在稠花巷第四家,别找错!”
“放心吧,娘!”那男人虽然走得焦急,声音却带着浓浓喜气。
黄梓瑕动不动地盯着楼上,李舒白也松指放开那枝芍药,说:“看来是要生。”
“嗯。”她应着,目光始终定在院墙上。只见黑暗中有条身影慢慢地行来,在石榴树边站着,隔墙向内低声叫两声:“咕,咕————”
而李舒白则直站在门口,好整以暇地看着她,直到她制服 那个凶手,才说:“不错,身手挺利落,就是没什章法。”
黄梓瑕都无语:“你不会进来帮下?”她都在这生死关头,他居然还在旁边袖手旁观,在月光下连发丝都没动下,浑身沐浴着明月光华,飘飘欲仙。
在黑夜中,这尖利而不详声音混杂着孕妇临盆呻/吟声,让人听到不由得毛骨悚然。
“鸱鸮。”李舒白若有所思道,“真是不祥。”
鸱鸮就是猫头鹰,古人称猫头鹰在窗外夜鸣时,是在数人眉毛,数清就要带走人命。而生孩子又俗谓是棺材背上翻跟斗,所以听到这鸟叫之后,屋内人都顿时跳起来,位老妇人立即从厨房里跑出来,大喊:“先去给媳妇把眉毛盖上,他爹,你赶紧来烧水!”
公公赶紧到厨房去,老妇人给媳妇盖好眉毛,听到窗外猫头鹰又在咕咕地叫两声。她赶紧抄起旁边晾衣杆,跑到院子里去,朝着石榴树乱打,想要将猫头鹰赶走。
而就在她出门刹那,那人已经绕到屋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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