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舒白见她打量那个女子,便说:“她是董庭兰再传弟子陈念娘,前日听昭王说她到长安此处,和鄂王相约过来聆听她技艺。”
本朝以来,西域胡 化乐器和音乐盛极时,七弦琴往往因“古声淡无味,不称今人情”而少人欣赏,但董庭兰在盛唐时却凭着自
dquo;好。”黄梓瑕坐在她身边,看着她绯红脸颊,眼中殷切憧憬,眼前忽然幻梦般,闪过某个初夏黄昏,蜻蜓飞满池塘边,她抱着满怀荷花回头,看见那个远远望着她少年。
不知不觉,她瞬间陷入迷离 情绪。等回过神来,才感觉心口微微疼痛。她转头看红日西斜,便慢慢站起身,说:“该回去啦,王妃可以先将这几本律令留着看看,拿来入睡还挺好。”
“好。”王若手依然无意识地抚着牡丹花瓣,却只让花朵显得越发凌损。
黄梓瑕走到门口,看到小庭中紫藤开遍,妖娆紫色如雾气般缭绕在架子上。春日夕陽是耀眼金色,照在紫藤上,满庭都是华彩金紫。她忽然在瞬间胸口触动,感受到王若那种含羞带怯欢欣。
所以她回过头看着王若,笑着说:“王妃请放心吧,不会对别人说起,只对王爷 说,王妃还珍藏着王爷 折给她那朵绮琉璃呢。”
王若又羞又恼,站起来朝她跺脚:“哎呀,你这个人……”
黄梓瑕笑着,早出门去。
夔王府来接她马车已经停在王家门口。她上马车,路上经过长安街巷,就在走到东市附近时,忽然马车停下来。她还想看看谁这大胆敢拦夔王府马车,掀车帘却发现车子停在间酒楼畔,头上二楼窗前,有个人正站在那里看着下面。夕陽下身紫衣,夕陽照在他身上,和王若小庭中紫醉金迷藤花般无二耀目。他正用惯常那种漫不经心目光看着下面车中她,那在夕陽下显得更加深邃五官上,却没有点可以泄露他情绪表情。
老板李舒白就在楼上看着她,她自然不敢怠慢。跳下车子,进酒肆,上楼到雅间去敲门。立即就有人来开门,正是日常跟在李舒白身边宦官景祐,他风寒还未大好,吩咐黄梓瑕细心伺候着王爷 ,带上门就出去。
雅间内却不只她和李舒白,还有同样穿着微服昭王李汭及鄂王李润,以及个正坐在琴几前缓缓拨弄女子。那女子看年纪已经有四十来岁,五官十分美丽,只是面容上颇有憔悴之色。她看见黄梓瑕进来,也不说话,只朝她微微颔首,信手在琴上轻弹,琴声清越,十分动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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