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色坐在床 上,夕陽余光照在他眼睛上,他那双空洞洞眼睛直盯着,直盯着,直到现在,还在面前……”
她声音,终于越来越轻,几若不闻。但她眼中,跳动着种疯狂暗火,令人心颤。
黄梓瑕忍不住低声说:“想必您离开雪色时候,也是十分不舍。”
“是,但得过好自己日子,顾不上她。”王皇后目光看向她,脸颊上带着冷冷笑意,“在王家教授琵琶不久,郓王来访,抱着琵琶出去时,瞬间看见他眼睛中,有种东西亮起来。在扬州时候,很多人这样看,都置之不顾,而那刻却忽然不知为什,瞬间……只犹豫瞬间,抱着琵琶对他微微而笑,用敬修最喜欢,温 柔仰望姿态。果然王麟不久便来找商议,说郓王将误认成王家女儿,让将错就错进王府。他对于王家衰败有心无力,真是病急乱投医,他既不知道是乐籍出身,更不知道有夫有女,就敢找商议。而听着王麟话,眼前就像做梦样,闪过西市那个年老琵琶女,那污黑张脸,副唇,双手……立即便答应!那时便对自己说,就像飞蛾扑火,就算死,也必定要死在辉煌璀璨地方!
“世事就是这荒唐,这十二年来,在宫里如鱼得水,活得比谁都好。神不知鬼不觉除掉当初举荐进王家那个姐妹,用几年时间让郭淑妃失宠 ,从容华到昭仪到德妃再到皇后,俨儿虽然只是皇上第五子,却已经被封为太子————知道自己人生,最适合就是宫廷!站在天下最高处,接受万民朝拜,就算没有自己爱人与女儿,那又怎样?活得锦绣繁华,天下人人艳羡!”
黄梓瑕低声说道:“可你女儿都不愿进京与你相见,你就算得全天下,可手上却沾满亲人和姐妹徒儿血腥,难道心里就不会有愧疚悲哀?”
“愧疚?悲哀?”王皇后冷硬眸子中,闪过痕几乎不可见黯淡。但随即,她扬起下巴,用冷笑神情瞥着她,“十二年前,也曾经如你般天真浪漫,以为身边有夫有女,就算贫病交 加,依然是幸福美满。可惜……可惜人会变,心会老,只有日子,天天得捱过去!当你面临生死无着绝境时,你就什都懂!”
黄梓瑕默然许久,又问:“所以,您后来,再也没有见过程敬修与雪色吗?”
“没有。自决定进郓王府之后,就托那位姐妹将当掉那只叶脉凝露簪赎出来,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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