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魏喜敏死时候,你在哪里?”
“不是说过吗?在丰邑坊家里!”他用刷子指后面不远丰邑坊,说,“喏,大早送过去之后,就因为太累啦,直接就倒在蜡烛下起不来啦!当时和起送东西过去车夫马六就送回家,后院吴婶还叫大夫过来给瞧病————那混蛋庸医,没看出个所以然来,就开点补气药,让好好休息。结果他刚走,就听到消息喽,说做那根蜡烛被雷劈炸啦!那个气啊,还想起床 去看看,谁知站起来,头晕目眩就倒下,结果第二天才能过去!”
黄梓瑕微蹙眉,找不出其中漏洞,便又问:“那在荐福寺法会前日,你在干什呢?”
“荐福寺虽然有钱,但也是在个月前才凑齐各种蜡送过来。你们可知道,要做那大对巨烛,需要多大精力?尤其是完工前几天,女儿……因故被赶出家门,直帮打下手伙计张延也病倒,个人搭着架子做蜡烛,通宵赶工,就没有离开过————你问问左邻右舍,整夜都在弄东西,可曾离开过?”
他边说着,边看锅里金漆已经熬好,便用刷子蘸着,慢慢顺着喜烛上浮凸龙凤和祥云图案上色,再也不看他们。
吕家四代经营,在西市这边开着这家香烛铺,已经由于年深日久,显得十分陈旧。
狭窄店面内,走进去之后仅剩转身空间。左边是排铁制蜡烛架子,上面插满高高低低各种形状蜡烛,右边是个木柜台,吕老头儿正趴在上面雕着支儿臂粗龙凤喜烛。
店面只有半间,从敞开后门看去,后面半间空地,搭个小棚子,堆满蜡块与蜡模,现在正有锅红蜡在炉子上热着,发出怪异气味。
感觉到有人进来,吕至元头也不抬,声音嘶哑:“客人要买什?”
黄梓瑕对他拱拱手,说:“老丈,是大理寺人,上次在荐福寺见过,你可还记得?”
黄梓瑕又问:“关于魏喜敏死,您老
吕至元这才把自己手中刻刀放下,眯起眼睛看看她,脸上露出浑浊不清笑容:“哦,是少卿您啊。”
“关于魏喜敏死,大理寺有些事情要问你,你可有空吗?”
吕老头儿捧着自己手中蜡烛,说:“您稍等啊,天气炎热,刚刻好形状要是放在柜台上会儿,马上就变形,得先去给上色。”
“请便。”黄梓瑕和周子秦站在店内,看着他提着那支蜡烛走到后面热着红蜡那个锅旁边,然后抓住烛尾苇管迅速在锅里转,整个白色蜡烛顿时滚上层薄薄红蜡,颜色鲜艳夺目。
他又抓把暗黄色东西在锅中化开,用把刷子边搅着,边问:“什事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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