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梓瑕微有诧异。若只为这几句话,王皇后自可遣人转告她,又何必特地召她过来?
但她也只能在心里疑惑而已。她低头向王皇后行礼,然后转身向外走去。
累累垂垂紫薇花盛开在她眼前,即将掩去最后抹辉光夕陽染得花园片金紫。
她抬眼,看见远远殿阁高台之上,琐窗朱户之间,有个身着紫衣男人站立在窗内,用双鹰隼般锐利目光盯着她。
即使离得那远,即使看不清那个人模样,她也依然能感觉到,他目光寸寸审视着她,顺着她额头,路滑落到鼻梁,到下巴,到脖颈。他目光比刀锋还要锋利,比针尖还要锐利,那种仿佛被毒蛇盯上毛骨悚然感觉,让她在这样盛夏傍晚忽然感觉到阵寒意,甚至连手臂上都起细细毛栗。
,常杂处饮宴……”
黄梓瑕没想到她居然会给自己提供这关系重大线索,不觉有点心惊,时不敢说话。
“还有,同昌公主,最近是不是养个面首?你若有兴趣,亦可查访下,或许能有什收获。”
面首……黄梓瑕心知,王皇后所指,应该就是禹宣。
他与同昌公主流言,果然在京城沸沸扬扬,竟连王皇后都有所耳闻。
而那个人看见她僵硬身体,却忽然笑出来。隔得太远,看不真切,只有种似有若无笑意。他手,轻轻搭在身旁个透明琉璃缸上,黄梓瑕这才发现,他身边,放着口直径足有尺圆形琉璃缸,缸内有数条小鱼游来游去,有黑有白,最多,是红色。
黄梓瑕看着这个人与这些鱼,只觉得种可怕压抑让自己十分不舒服。她转过身,加快脚步,几乎逃离般走出立政殿旁边小花园。
她走得太急,以至于没看到那个男人身边,不久便出现王皇后身影。
王皇后站在他身边,与他起看着快步离开黄梓瑕,低声说:“她就是黄梓瑕,夔王身边那个杨崇古。&rd
黄梓瑕默然垂眼,感觉到有股灼热血潮抽搐般自自己胸口波动而过。她竭力低声说:“奴婢……自会留意。”
“自然要留意,本宫看你最会从蛛丝马迹中寻找真相,不是?”她以花枝遮住自己半边面容,却掩不住唇角微微上扬弧度,“黄梓瑕,郭淑妃如今得意忘形,正是本宫回大明宫最好时机。等到本宫重回蓬莱殿,第件事就是重重谢你。”
黄梓瑕立即俯首说道:“奴婢不敢,奴婢自当尽心尽力。”
说完,她候在那里,等着王皇后其他吩咐。
但王皇后却只挥挥手,说:“下去吧,本宫等着听你好消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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