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与郭淑妃坐在堂前,身后宫女与宦官们都在拭泪。皇帝脸上,满是陰狠,bao怒,那是绝望心绪无法发泄,累积出来狠绝。
看见李舒白带着黄梓瑕进来,皇帝身边几个宦官宫女明显松口气。见李舒白看着乳母
他低头对着李舒白行礼,转身要离开时,又停下来,望向黄梓瑕。
黄梓瑕默然望着他,苍白面容上,无数复杂思量让她欲言又止。
他低声问:“你上次对说,你要回到蜀地,查明真相?”
黄梓瑕点下头,说:“会回去。”
“那,在益州等你。”
死于砒霜之下……你叫怎能再相信你?”
“不可能!”黄梓瑕用颤抖声音打断他话,“那包皮砒霜买回来之后,就去龙州,直到回来之后,那砒霜都没有动过!你怎可能看到拿着那包皮砒霜?”
禹宣死死地盯着她,这个直清逸秀挺人,此时面容上尽是惊惧,只喃喃地挤出几个字:“不可能?不可能……”
整个人世都停滞,只有他们站在遥不可及高空之下,看着彼此,咫尺之遥,万世之隔。
灼热与冰凉,血腥与肃杀,不可窥知命运与无法捉摸天意,全都倾泻在他们身上。
他目光深深地看向她双眼,就像多年前,还对爱情无所知她第次遇见他,看见他凝望着自己双眸中,自己深深倒影。
这个世上,无人知道,她在那瞬间,由小女孩长成为少女。
李舒白与黄梓瑕进入同昌公主府时,叹百年舞队已经散去。
被日光照得白茫茫石板地上,散落地珠翠显得格外刺目。同昌公主尸身,已经放入棺木之中,但室内依然陈设着大大小小冰块。
旁边还有具较小棺木,放是公主乳母云娘,她脖颈上绞痕犹在,以种扭曲神情陪伴公主长眠。
“杨崇古。”
后面传来冰凉得略显无情声音,打破他们之间几乎凝固死般寂静。
黄梓瑕转过头,看见李舒白站在巷子口,动不动地看着他们。逆光自他身后照来,她看不清他神情,只看到他轮廓,种无法逃脱压迫感,无形地袭来。
她看见他清湛幽深眼,让她瞬间从那种恍惚迷离 情境中抽离出来,发现自己站在这条无人冷寂巷陌中。远远歌声还在传来,《叹百年》凄苦曲调,催人泪下,在天空之中隐隐回荡,天空流云仿佛都为乐声所遏,不再流动。
而对面禹宣,仿佛也回过神来,他额上还有着薄薄冷汗,但神情已经平静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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