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年前,先皇去世,王宗实任左神策护军中尉,他斩杀意图谋反王归长、马公儒、王居方等人,亲率仪仗迎接皇帝进宫,是当今皇帝登基第功臣。
然则,皇帝在登上皇位后才知道,这个位置有多难坐。
本朝近百年来,朝政多为宦官把持,朝臣死于其手不计其数,甚至皇帝也为宦官所杀。先皇装傻充愣,韬光隐晦多年,终于击杀当初扶持他上位马元贽,可如今皇帝,却绝骗不过早已有防备王宗实,也根本无力抗
“或许是连上天也在帮助王皇后吧,在她最需要时候,郭淑妃最为倚仗同昌公主死,还因此闹得朝野不宁。”黄梓瑕低声说道。
李舒白摇头,说:“不,王皇后能走到今天,绝非侥幸。她身后所站着人,才是不可忽视。”
黄梓瑕问:“王家?”
“也算,也不算。”李舒白将目光投向案头琉璃瓶中,看着那条安静沉底小鱼,缓缓地说,“游离于王家之外那个王家人,才是真正左右这个朝廷幕后那双手。”
黄梓瑕眼前,忽然闪过那个站在太极宫殿阁之上,远远打量着她男人。
她急忙站起来,向他走去:“在想他跟说过话。”
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要这急于向他解释,但李舒白脸上却并无任何情绪波动,他在斜晖之下注视着她,淡淡地“哦”声。
黄梓瑕觉得简直太不公平,为什站在屋内她被外面照进来夕光映得清二楚,而站在逆光中他,却让她怎努力都看不清具体神情,更看不清深埋在他眼中那些东西。
他没有理会她,径自转身向外走去。
黄梓瑕忐忑不安地跟着他走到枕流榭,路上他只是沉默不语,让她更加压力巨大。
紫袍玉带,眼神如同毒蛇男人。
他将她手按在鱼缸之中,让阿伽什涅吞噬她手上凝固血。
她忽然在瞬间明白过来,喃喃地说:“王宗实。”
李舒白没说什,只是唇角微微扯下,说:“若不是托赖王宗实之力,如何能走到今天这步,如何能坐到如今这个位置?”
黄梓瑕默然。
直等到枕流榭内,黄梓瑕才鼓起勇气,说:“王爷 要是找有事,让景毓他们叫声就可以……”
他却没有回答,只问:“你去见王皇后,她如何反应?”
“皇后应该会命人去召见郭淑妃吧,毕竟现在时机很好。”
“嗯,皇上为同昌公主滥杀无辜,今日在朝中也颇有几位大臣进言,但反而被迁怒贬责,宫中太妃也已为此而不安。然而谁能怪责圣上呢?便只能指责郭淑妃。”
在此时此刻,王皇后回宫制约郭淑妃,是朝廷和后宫致所向,甚至连京城平民也私下议论期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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