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渐暗,室内灯显得越发明亮起来,投在他们两人身上,明处越明,暗处越暗。
“而且,那封信上句子,‘此时相望不相闻,愿逐月华流照君’,也绝不应该是公主言辞。公主予取予求,可以直闯国子监向祭酒要求让禹宣亲自来讲学,又怎会给禹宣写这样可望而不可即诗句?”
李舒白微微哂,望着水中动不动,犹如睡着小红鱼,说:“坊间传言,说郭淑妃在公主府频繁出入,与驸马韦保衡有私;坊间亦有传言,说同昌公主强求国子监学正禹宣入府,让驸马蒙羞————然而事实真相究竟如何,又有谁真洞悉呢?”
黄梓瑕问:&
衡。
幸好,三年前徐州大乱,夔王李舒白平定叛乱之后,挟六大节度使之势,京城十司也多听命于他,皇室终于培植起自己势力。夔王府与神策军互为掣肘,这几年来,也算是朝廷与皇帝最为安心段日子。
黄梓瑕目光落在他平静侧面上,在心里想,先皇去世时,年仅十三岁他,被从大明宫中遣出时,是什情景呢?他作为默默无闻通王那六年,又是怎过呢?十九岁时战成名,锋芒毕露,从此将整个大唐皇室存亡背在身上时,又在想什呢?
他人生没有丝闲暇,身兼无数重任,殚精竭虑。她曾想过他人生乐趣是什,但现在想来,乐趣对于他实在太奢侈,他整个人生,或许只有对李唐皇家责任,没有自己人生。
因为他姓李,他是夔王李舒白。
黄梓瑕默然望着他,他却回过头,不偏不倚,两人目光落在处,互相对望许久。
她垂下眼,而他依然看着她,问:“郭淑妃秘密泄露,你想过禹宣会落得如何下场吗?”
她咬咬下唇,低声说:“王皇后不会将此事揭露,这对她又有什好处呢?皇后最聪明做法,应该是警诫郭淑妃,让郭淑妃也成为出面提议皇后回宫人之而已。”
“与王皇后相比,郭淑妃实在太不聪明,不是?只有个女儿,却妄想着凭借皇上对公主疼爱而扳倒生育有双子女、还亲自抚养太子王皇后;在最该谨言慎行宫廷之中,却还亲手写下情诗,授人以柄。”李舒白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,想想,又问,“你什时候开始肯定,与禹宣有私,不是同昌公主,而是郭淑妃?”
“在知锦园,看到未写完那句诗时。”黄梓瑕扬起脸庞,盯着窗外渐渐暗下来天色中,盏盏亮起灯火,轻声说道,“既然那不是同昌公主笔迹,那当日在知锦园那个人,应该才是杀害豆蔻凶手。原本已经准备让豆蔻移居于外公主,能力护持,宁可让驸马误会怨恨自己,也要遮掩那个人,自然就是……她母亲郭淑妃。而她字迹,与那日禹宣烧掉信上那句诗,是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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