滴翠被景祐扶着,走到门口。大理寺门吏指着滴翠问:“公公,这是怎回事?”
“她好像犯病,皇上口谕,将她立即抬出去。
站在滴翠身边黄梓瑕,赶紧抬手将她扶住。张行英焦急地看着滴翠,见她两眼涣散,全身冰冷,赶紧对堂上说道:“崔大人,阿荻……滴翠她自大理寺回来之后便身体虚弱,恐怕这情况,无法再在堂上听审……”
崔纯湛看着她青灰脸色,也觉得情况似乎很不好,便回头看皇帝。
皇帝只盯着钱关索,问:“她是谁?”
“她是原先个嫌犯,如今事实证明,她确与此案无关————因公主薨逝之时,她就被关押在大理寺。”
皇帝挥挥手,说:“这种闲杂人等,快抬出去。”
索,愤恨而绝望,在这刻,他恨不得自己是个普通坊间平民,这样,就能放任自己扑上前去,将面前这个杀害自己女儿恶人狠狠痛殴顿,至少,能让自己怨恨发泄些。
郭淑妃咬牙切齿,呼声站起来怒吼道:“皇上,必得当堂杀他,为灵徽报仇!”
皇帝抬起手,制止住她,咬牙道:“有三司使在,何须们!”
黄梓瑕站在李舒白身后,专注听着钱关索供词。
钱关索身上遍体鳞伤,声音半是□□半是哼哼:“切……只与罪民人有关,罪民妻儿亲友并不知晓……罪民认罪……”
张行英赶紧抱起滴翠,想要带着她出去,崔纯湛又说道:“张行英,你也是本案相关人等,不宜擅自离堂。”
李舒白便示意景祐扶住滴翠,让他带着她出去。
滴翠茫然无知,她记得刚才自己明明好好,结果黄梓瑕碰自己肩膀,她闻到股香味,就倒下去。而这下晕过去之后,也马上就恢复。
她看看张行英,正想告诉他自己没事,却听到黄梓瑕在她耳边轻声说:“逃!”
她愕然睁大眼睛,想看看黄梓瑕神情,问明她对自己这样说到底是什意思,但黄梓瑕却已经越过她,站到堂前。
“既然如此,签字画押。”崔纯湛将大理寺丞记录供词拿过看遍,让人拿去给钱关索画押。
钱关索委顿在地,勉强撑着看遍,然后用那双已不堪入目手握起笔,合起眼睛,就要签上自己名字。
就在此时,忽然“啪嗒……”声闷响,打破堂上肃静。
是站在堂旁滴翠,她可能是被吓到,再加上本来就身体柔弱,竟下子瘫倒在地,昏过去。
而钱关索手抖,那支笔上墨顿时在供词上画道长长痕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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