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算死罪可免,那也总得给予惩戒,或废为庶人,或流放
黄梓瑕动不动地望着上面那阵混乱,眼前仿佛又出现那日在翔鸾阁上,鄂王李润对李舒白痛斥。
不同人,相同话语,几乎模样情形。
周围纷纭议论,正如同群蜂轰鸣,在她耳边纷乱响起————
“这说,夔王真要谋反?”
“谁说不是呢!夔王先杀鄂王,如今又有他府中近卫冒死阻止,可惜功亏篑,唉……”
马车路向西,在开远门附近停下。
那里早已围群人,个个仰头望着城墙上,议论纷纷。在片喧闹声中,黄梓瑕下车,抬头望向开远门上高大城墙。
王宗实冷眼看着她走向城墙,推上车门。
黄梓瑕向着前方步步走去。在城楼旁边城墙之上,正有个老者站在上面。寒风呼啸,他站在高处风口声嘶力竭地大吼:“夔王谋逆,屠杀 兄弟,天地不容!”
黄梓瑕慢慢地走近两步,沉默地在人群之后抬头看他。虽然那老人面容已经扭曲,声音嘶哑得不忍猝听,但她依然可以清晰地辨认出,这是张行英父亲。
“就说夔王已被庞勋附身,要倾覆大唐天下,你们之前还不信!”
“圣上明鉴,夔王已被控制,可府中还在垂死挣扎之人,究竟又是谁?”
“总不过就是那些Yan人宦官之类,可惜鄂王与这张家父子为国为民忠心耿耿,竟就这被害死!”
“要说,夔王屠杀 至亲兄弟证据确凿,这等禽兽 不如之人,便是死也不足惜!”
“哎,夔王在未被庞勋附体之前,好歹于社稷有功,今上仁德,又岂能对他说杀就杀?”
“儿张行英,身为夔王府内侍,早已觉察夔王叛逆野心!他不肯助纣为虐,断然拒绝与那等丧心病狂之徒同流合污!如今夔王那贼子已事发被擒,然而府中尚有人企图救助,儿欲为国尽忠,擒拿余孽,谁知却功亏篑,反遭他人暗算,如今身死,是张家之荣!是光耀门楣之事!”
黄梓瑕听着他歇斯底里嘶吼,在周围人惊诧议论之中,动不动,只觉得张伟益身后日光刺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睛来。
她觉得阵晕眩,只能收回目光不再看他。
她看见人群中不远处,有人回头看她,正是周子秦。他脸上满是惊愕慌乱与不敢置信,看见她之后,他犹豫下,向着她这边挤来,然而周围人太过拥挤,他脚步被阻拦,只能遥遥看她眼,然后赶紧又回头看城墙上张伟益。
“苍天开眼,当今圣上有德,天下黎民只求早日铲除妖孽,还大唐安静祥和……”他说到此处,声音已断续凌乱不可闻。原来是城墙守卫见他越说越不像话,已经卡住他双臂,要将他拖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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