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阵子,陈夫人忽然害重病,病古怪,郎中差不出原由,但她就是整日发癫,满口胡话,神神叨叨说自己是鬼上身。
陈员外心急如焚,请来个道士,道骨仙风背着个拂尘,掐指算,说陈家有东西冲着陈夫人,要是不解决,陈夫人活不过年关。
陈伯寰最是孝顺,当时就急,问道:“什冲母亲?”
道士故作玄虚地绕半天,说是个“不见光美人儿”。
屋子人都呆住,陈家几个儿子,都纷纷回头去看站在边上罗纤纤。
“……”陈夫人没吭声,半晌,她眼里忽然泛起光,喃喃着,“老陈啊,琢磨着,罗纤纤和咱们儿子这档子事儿,除咱们家里头人,没谁知道啊……”
几许沉默,陈员外楞会儿,顿时明白老伴儿用意。
他有些发抖,半是惶恐,半是激动。
“你、你是说……”
“没人知道,就不算是结婚。”陈夫人说,“咱们想法子把她赶走,软不行,就来硬。十里八乡都知道咱们儿子尚未婚娶,你还记得她小时候偷橘子那件事吗?只要咱们所有人都口咬死,她就是张十七八张嘴巴,也叫个有口难辨!”
姚千金性子风火,回去就茶不思饭不想,缠着爹爹要打听陈伯寰这个人。陈伯寰虽然已经婚娶,但是那是关起门来拜天地,十里八乡有谁知道?镇上连当初罗陈两家定娃娃亲事情,他们都不清不楚。
于是姚千金得知,这位陈公子“尚未娶妻”。
县令几番考察,觉得小陈能干,脾性温柔,家里头条件也不差,于是就派人,去和陈家夫妇说谈这门亲事。
陈员外这下可把肠子悔青,他们委婉地跟县令人说要先考虑考虑,关上门,两个老东西就吵开。
陈员外道:“让你急!那穷书生死早,本来他女儿就应该给他守丧三年,要是你当初没有让他们先拜堂成亲,咱们儿子眼下后悔还来得及!你看看这叫什事儿!”
罗纤纤也呆住。
她打小其实已经被人说很多次,命硬,天煞孤星,出生就克死娘,然后克死哥哥,后来克死爹爹。
眼下,她又被指着,说她要克死她婆婆。
陈家人急,几个兄弟轮着跟她说,让她离开陈家,反正外
陈员外大步走到门前,确认房门已经关紧,忙凑过去,刚刚还吵得犹如斗鸡俩人,这会儿又窝在起,悉悉索索地压低声音,商量起来。
陈员外道:“你这法子,怕是不行。”
“怎?”
“咱们儿子不会同意。他打小喜欢罗纤纤,你让他跟人家翻脸,他怎会答应?”
陈夫人想会儿,拍拍老伴儿手,说道:“你放心,这事儿包身上。”
陈夫人也急:“怪?当初要定娃娃亲人不是你吗?如今倒好,县令千金啊!是那纤……是那罗纤纤能比吗?”
俩老王八关起门来争个面红耳赤,吵到最后都没力气,隔着桌子喘着粗气。
陈员外问:“怎办。要不咱们把县令回吧。”
陈夫人说:“……不能回。咱们陈家就指着姚千金发家。”
陈员外怒道:“那姚家千金能做妾吗?能吗?咱们儿子屋里头不已经有个,还怎塞进去?你看那小俩口恩爱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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