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英明神武帝君打开窗户,从窗口翻进来。
捡起地上被子,又给楚晚宁盖上,墨燃听着楚晚宁疼痛难忍地低哼,还有抽搐着背脊,看着他蜷缩在床角模样,不再有平日半分凶狠。
嘴上骂着“活该”,又隐约动恻隐之心。
他坐在楚晚宁床边,守着。不让人把被子再踢下去。
夜深,累天墨燃终于也有些支持不住,慢慢地歪着头,睡过去。
月色从半敞竹制窗扉间散落,银辉浸着楚晚宁清俊面容。
唇色浅淡,眉心微蹙。
墨燃想想,替他合上窗。蜀中湿气大,晚上开着窗子睡觉,总归是对人不好。做完这件事,墨燃暗下毒誓:
再从门口折回来,他就是狗!
结果走到门口,砰声,楚晚宁居然脚把被子踹下来。
这对墨燃而言倒也不算难事,毕竟前世,有段时日,他也是每日都这样来给楚晚宁喂药喝,而且那个时候楚晚宁还反抗,墨燃就扇他耳光,而后掐住他下巴,狠狠地亲上去,舌头肆虐侵袭,血腥弥漫……
不敢再深想,墨燃最后几勺喂有些马虎,几乎有大半都由着楚晚宁呛吐出来。然后把人往床上放,粗,bao地捻捻被子。
“这可算是仁至义尽,你晚上可别踢被子,本身就发热,要是再不小心着凉……”
叨叨地说半,忽然发起脾气,踹床腿儿脚。
“算,你着不着凉关什事?巴不得你越病越重,病死最好。”
到楚晚宁床边。
“来,喝药。”
手抱起昏睡着人,让他靠在自己肩头,手舀起药汁,吹吹,自己先试着抿口。
墨燃立刻大皱眉头,脸拧成包子褶儿:“见鬼,这苦?”但还是放凉,喂给楚晚宁喝。
结果刚半勺喂进去,楚晚宁就受不,连连呛咳着把药汁吐出来,大半都溅在墨燃衣服上。
这觉睡得很不好,楚晚宁直翻来覆去,墨燃迷迷糊糊中,似乎还听到他在低低地哼着。
浅寐昏沉,墨燃也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,不知什时候就自然而然地躺在楚晚宁身边,抱住痉挛颤抖那个
墨燃:“…………”
所以这个人睡觉踢被子习惯到底怎样才能改好?
为不做狗,十六岁踏仙帝君很有骨气地忍忍,走。
他说到做到,决不会再从门口折回!
所以片刻之后。
说完转身离去。
走到门口,又觉得颗心悬着放不下,于是折返,想想,替他把蜡烛熄。然后又离开。
这次走到红莲池水边,看着那些吸收楚晚宁鲜血而愈发娇艳睡莲,胸中烦燥只增不减。
他恼羞成怒,却又同手同脚地返回卧房。
像个生锈老化机甲人样嘎吱嘎吱地绕着屋子走圈,最后才不情不愿地站到楚晚宁床边。
墨燃:“……”
他知道楚晚宁不喜欢苦,甚至有些怕苦。
但如果是清醒状态下,倔死个人玉衡长老定会忍着厌恶,气吞山河地把药饮而尽,顶多事后再板着脸,偷偷吃颗糖。
不幸是,楚晚宁眼下是昏迷着。
墨燃没办法,总不好跟个毫无意识人发脾气,只得耐着性子,小口小口地喂给他喝,时不时还要拿帕子擦下嘴角药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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