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楚晚宁嗤地笑,习惯性地想要盖去自己眼底动摇,于是故作从容,甚至有些嘲讽,“学?”
岂料男人目光纯澈直白,就那样坦荡荡地看着他,竟点点头:“学得不好,让师尊见笑。”
楚晚宁有些无言以对。
两人肩并肩沉默走着,走会儿,楚晚宁不想站在他身边,于是步伐稍微快些,墨燃在后头跟着,忽然问:“师尊,晚宴没有来得及赶回来,你……是不是生气?”
“没有。”
楚晚宁:“……”
两人走到浴池门口,撩开帘子,外头不比温泉附近,有些秋凉。楚晚宁不由地打个哆嗦,墨燃看到,问他:“冷?”
“不冷。”
墨燃如今又哪里会不知道他是嘴硬,于是便笑道:“有些冷。”说着抬手凌空捻,掌心中踊跃出红色辉光,层驱寒结界瞬间将两人笼在其中。那结界很漂亮,光华流淌,顶端有细碎花痕。
楚晚宁抬头看看,神情讳莫如深:“不错,长进。”
那画面只轻轻在心里冒簇火花,就把墨燃烫着。
他脸更红,幸好这些年在外头奔波惯,不再如年少时那般细皮嫩肉,小麦色皮肤倒也不容易看出来,只是他觉得自个儿心跳声音有点响,他做贼心虚,怕楚晚宁听到。于是忙低头去拿楚晚宁衣服,闷头穿起来。
等整理好衣冠,两人互相看眼,却陷入另重尴尬。
不合身。
墨燃披着楚晚宁衣袍,明显有些紧,衣襟都无法叠拢,襟口敞开,露出紧实大片蜜色胸肌,腿更是露半截儿出来,瞧上去捉襟见肘,说不出委屈。
短短瞬间,楚晚宁脑中翻江倒海,风雨交加,雷鸣电闪,黑云泼墨。
脱,还是不脱。
这是个要命问题。
不脱,似乎是不合适,他都已经知道自己穿错衣裳,总不能装作没有听到墨燃方才话吧?
脱……
“真?”
“骗你做什。”
“那你为什
“不如师尊。”
“差不多,做驱寒结界,也未必会比这更好。”楚晚宁专注地看会儿,看着光阵上浅淡花朵痕迹,开口道,“桃花很漂亮。”
“是海棠。”
楚晚宁心中微微颤下,涣入眸底,是道涟漪。
墨燃道:“花朵有五瓣。”
楚晚宁那边状况也没好到哪儿去,他披着墨燃外袍,袍缘委地,遮住整个脚面不说,还拖曳到地上,段白衣烟云般披在在身后,瞧起来倒是挺好看,挺端正,可这意味着,他如今竟已比墨燃矮这许多。
楚晚宁有些伤着。
他沉着脸,说:“走。”
意思是“走。”
墨燃没有理解对,当他是邀请自己块儿走,于是点点头,主动替师尊拿过木盆和换洗衣裳,殷切地跟在他身后。
怎有脸?他好不容易穿起来衣服,总不至于再当着墨燃面,再件件脱下来。
几许诡谲沉寂。
墨燃道:“不过,这件衣裳洗很干净,师尊若是不嫌弃,就……穿着吧。”
楚晚宁:“嗯。”
墨燃松口气,他这个人向来有些钝,方才话说出口,都没有意识到楚晚宁都已经把衣服穿大半,自己这个时候再提点他,难道是在逼迫师尊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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