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辈子。
墨燃今年二十二岁,有人讲过,人过二十岁,看到时光是和二十之前不样,二十之前,三年,五年,都好像漫长得可以称之为辈子。
但二十岁之后,就会开始觉得时日奔流去,逝者不复还,切尽是匆匆。
他说他要在这样匆匆里停下来,为他掌伞。
楚晚宁得到过温情太少,胸腔里陡然盛这样好意,只觉得疼得厉害。他望着墨燃,望着那个低着头男人。他忽然说:“墨燃,你看着。”
“可是师尊为做许多事。”墨燃沉默会儿,嗓音低缓道,“这五年来,每天都希望自己能变得更好些,因为师尊什都会,什都能自己做。就想会比师尊再多那点点就好,这样能让师尊用到,能报答师尊。磨炼那久,还是觉得高山仰止,可能师尊恩情,辈子也还不清。所以……”
他低着头,手不自觉地在腿边握成拳。
地上雨渐渐汇集成流,朵朵水花开又荼蘼。
“所以以后,打伞这种小事,还是交给吧。”
楚晚宁没有说话,安静地看着他。
楚晚宁瞧着他,瞧着他脸颊边梨涡,本以为这两池甜蜜将永远属于师明净,后来却发现不是,原来自己只要付出性命,竟也是能侥幸得坛。
楚晚宁骂他:“傻子。”
墨燃睫毛垂下来,纤细柔长,就真笑成个傻子。
这样忘形,墨燃就不慎踩到直在小心翼翼避开衣摆,楚晚宁低头看看地,然后看他,神情威严,却不说话。
墨燃很耿直:“这衣裳师尊穿大些。”
走这快?”
楚晚宁当然不可能说“因为你太高”,他沉默会儿,看看天色,说道:“因为好像快下雨。”
结果他这个乌鸦嘴,说完之后没有过多久,原本就阴沉沉天空中,真落下噼里啪啦水珠子,散入珠帘湿罗幕。
墨燃笑。
他笑容依旧和五年前样好看,甚至因为多几分率真之意,瞧上去竟显得格外耀眼。
男人便抬起脸来。
楚晚宁道:“你再说遍。”
墨燃望着他,这张脸对楚晚宁
“想给师尊撑辈子伞。”
“……”楚晚宁觉得心口很烫,明明是那样暖心语句,他听,却忽然觉得很想掉眼泪。
明明经历过那多苦楚,都不会轻易示弱。
他好像个走很久很久旅人,终于找到个可以容身地方,个可以躺下来歇息地方。
他倒下,骨头都像要分崩离析。
“……”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。
墨燃路将楚晚宁送回红莲水榭。楚晚宁其实有些不习惯,他个人独来独去惯,很少有机缘与别人共撑把伞,无论是油纸伞,还是结界伞。
所以走到半时候,他停下脚步,说道:“自己来吧,开个结界而已。”
墨燃愣下:“走得好好,为什……”
“哪有师父让弟子打伞道理。”
楚晚宁瞪着他:“傻笑什?”
“没什。”墨燃酒窝很深,很甜。
青年非常高大,但是睫毛簌簌,回望着他时候很乖,并没有丝毫凌人之气。
他甚至是有些羞涩,说道:“只是很久没有看到师尊。眼下瞧见,就很高兴。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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