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若是仔细打量,就会发现楚晚宁俊秀脖颈深处是绯红,高冷垂落睫毛下面遮着情意微光。
可他第瞬间没有发现,楚晚宁就不会再给他觉察机会。他洁白鞋履踩着湿滑青石,径直朝那匹黑马走去,翻身,上马,动作
“……”楚晚宁来回看他几遍,开口,“墨燃。”
“嗯?师尊怎?”体魄结实男人笑着问。
楚晚宁面无表情:“领口敞这开,你冷不冷?”
墨燃微怔,旋即觉得师尊这是在关心自己,很开心,他把紫花苜蓿放回马草筐子里,拍拍手,三两下跑上青石台阶,挺拔英俊地立在楚晚宁跟前,还没等楚晚宁反应,便捉住楚晚宁手腕。
“不冷,忙早上,其实很热。”他心无城府地笑着,带着楚晚宁手摁在自己起伏胸膛上,“师尊看,是不是?”
玉凉村是个很小村子,村里头住人年纪都有些大,年轻人不多,因此每年农忙时候,都会请死生之巅仙君来搭把手。
这种与修道之事无关委托,放在其他仙门里是绝不会有人接,但薛正雍和他大哥白手起家,从小过惯苦日子,据说是吃百家饭长大,所以对于老佃农这些请求,他非但拒绝不,还每次都很当回事儿,都会派弟子好生去完成。
那村子离死生之巅说远不远,说近不近,是个走过去嫌麻烦,坐马车太矫情路程。
于是薛正雍给他们备两匹好马,楚晚宁下到山门前,瞧见墨燃正立在株高大枫树下,此时已是深秋,层林渐染,枫叶正红,风吹,满枝霜叶犹如织锦灿烂,犹如红鲤踊跃。
墨燃手里头牵着匹黑马马绳,而另匹白马则亲昵地去蹭他脸颊,他正在拿着把苜蓿花在逗它们,听到脚步声,他回过头来,正巧几片红叶翩然落下,墨燃在花叶中仰头笑。
好烫。
年轻男人胸口温度十分暖热,伴着血液翻涌心跳声,还有那双亮如星辰双眼,楚晚宁感到背脊阵麻,慌忙甩开他手,脸色沉下来。
“像什话。”
“啊……有汗?”墨燃却会错意,他如今以为楚晚宁是不喜欢男人,毕竟前世和自己纠葛缠绵都是因为自己蛮不讲理强迫,他没觉得楚晚宁会对自己有什意思,于是只把师尊不悦,当做是受不自己身上有些汗热。
想到楚晚宁那爱干净,那不喜欢与人接触,墨燃不禁有些赧然,挠着头道:“是时莽撞……”
“师尊。”
楚晚宁脚步缓下来,末停在最后几节台阶上。
阳光透过繁枝茂叶,浸润生着青苔石阶,他看着不远处那个男人,或许是因为要干农活原因,墨燃今天没有穿死生之巅弟子服,也没有穿回来时穿那件白袍子。
他着身黑色布衣,腕子上缠绑着护手,再简单不过制式,但他腰细腿长,肩膀宽阔,瞧上去身段极好,尤其是胸襟处,因为布衣领口开得低,能看到结实紧绷胸肌,蜜色皮肤随着呼吸而起伏。
如果说薛蒙那种银光闪闪浑身甲胄穿法叫做明骚,是孔雀开屏,墨燃这个样子,就是闷闷风骚,是无辜风骚,莽撞清纯风骚——总之句话,是个老实人,从不乱撩拨,除埋头苦干,什都不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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