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笙耐着性子看它字字写完,纳闷:“你怎忽然不说话?”
“入夜,力消不可用。”
断手迅速写下那几个字,让那笙登时惊。她不敢再大意,连忙解下厚重外衣,铺开来,那只手很配合地屈起手肘。那笙将断手包好,打个包裹系在背上。
她有些忐忑地向着远处那个火堆走过去,又饿又累地拖着脚步。
“格老子,总算是过那座见鬼山……”还没有靠近篝火,耳畔已经听到久违中州话。那声音虽然粗鲁难听,然而此刻在那笙听来却不啻仙乐。
那笙嗤之以鼻:“又不能吃,要它干吗?”
“……。它是很珍贵药。”
“珍贵?就是说、很值钱?”那笙终于来兴趣,拔下簪子。
“算是吧。”
“噗”,铜簪干脆利落地刺入块茎里,那个不停扭动植物终于安静。
土、就迅速往地里钻下去。然而刚钻入半,那只手闪电般伸过来,把抓住翠绿叶子,噗声重新把它拔起来。
“是雪罂子。”那个声音笑起来,“好东西——你可真是傻人多福。”
“雪罂子?那是什?”听说是好东西,看到那个不停扭动怪物,那笙欢天喜地问,“可以吃?”
“……”手沉默下去,似乎已经被她打败,“不可以。这是当药用!”
苗人少女肚子发出很不体面“咕”声,终于大失所望地坐到地上:“饿死饿死……你倒好,不用管你肚子。”
是中州人!居然…居然前面还有批中州过来旅人!
她心下阵欢喜,脚步也忽然轻快很多,几乎是冲着篝火飞奔过去。
“止步!”猛然间,背后包裹里面那只手隔着衣服用力扯住她背心,急速写下两个字。她惊诧地放慢脚步,不敢出声,只在心底纳闷:“怎?”
“有异。”断手贴着她脊背,重重写下两个字。顿顿,再度疾书:“避!”
然而,那时候那笙已经跑到离火堆不到
“啊,簪子也很珍贵,可不要弄丢才好。”那笙嘀咕着,小心地把雪罂子连着铜簪收到怀里,准备起身,忽然间她眼睛亮,看着前方——
“喂,你看!那边有火光!……好像有人、有人在那边生火!”看到浓重暮色中燃烧起来那点火光,那笙惊喜交加——和这些怪物相处日,终于看到同伴踪迹,让她如何不高兴?
“小心。”在她拔足奔出时候,那只手忽然拉住她。然后在她低头惊讶询问时候,看到那只手迅速在地下土里划出这两个字。
“啊?难道前面是妖怪?”那笙惊住,迟疑着问。
那只手摇摇,否认她猜测,只是继续写道:“敌友莫测,须小心。将藏起,莫使人知。”
“好,起来起来——再走段路就到天阙山口啊!那里东西很多都可以果腹。”那个声音叹口气,哭笑不得,“快走吧,天就要黑。”
那笙抬起头看看天,暮色已经笼罩云荒大地,只好勉力起身:“好吧……”
“你把簪子拔下来。”手对她说。
“干吗?”山下已经很温暖,那笙正在扯掉绑腿,听得这话怔下。
“把簪子刺进雪罂子块根——用金镇住,它才不会逃到土里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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