缓行
人影突然顿住，白玦回转头，黑发在阳光下竟有种透明光泽，他沉着眼，看向篱笆中驻足上古，突然笑道：“上古，若是六万年前你这般问
，定会以为你对有意。”
只是如今，无论你在意谁都好，都不会再自作多情。
看着白玦消失在原地，上古怔
半响才明白他方才说何话，
双眼瞪半日，才甩挽
“天命宿格是父神所制，是支撑整个三界律法，白玦，你不可能打破。”
上古被他口中决绝震动，陡然起身，沉声道。
“那又如何，上古，们活千万载，总不可能直守着祖神律法规条活下去，若是如此，们即便拥有悠久寿命，又有何用，甚至不如凡人百载时光来得精彩。”
白玦回转头，神情寂灭，轻声道：“上古，六万年前上古界就已经毁。除天启，除你，除暮光，除芜浣……所有神祗都应劫而亡，即便是你有日重启上古界，又能如何？”
他神情太过悲凉，上古心底震，眼微微闭起，半响后才睁开。
容忍他们相争，不过是因为这场战乱还不太严重而已，若是仙妖祸乱，牵连人界，不可能置之不理，又岂能答应你如此荒谬之事。”
“上古。”白玦叹口气，眼中有些莫名意味：“即便是刚才告诉你暮光趁人之危，强攻妖界；或是你知道这万年来他对芜浣和景阳纵容，致使仙妖嫌隙越来越大，你也从来没想过将他天帝之位除去，对不对？”
上古顿顿，然后点头：“他司职下界天命，统领三界理所应当。若是有错，惩罚便是，削去天帝之位，尚不至于。”
上古说得没错，也足够公正，白玦却笑起来：“所以……就算是森鸿最终赢暮光，你也不会让他成为三界之主？”
这根本是不可能事，他们四个不插手，森鸿怎
可能赢得暮光和芜浣？上古懒得理他，沉默不语。
“这是事，就算上古界毁，也要重新建起来。千年不行，就万年，万年不行，就花十万年。”
上古神色坚定，掩在袍下手缓缓握紧。她何尝不知道白玦说是实话，当年应劫后，根本没有人知道上古界变成什样，也许她开启后里面只是废墟片，可那又如何，她终究不能放弃那里。
“罢，你有你立场，有坚持，若有日，回上古界，再和你大醉番，如今终究不适合。”
白玦转身朝外走去，背影渐行渐远。
上古抬眼，整座山头翠竹突然映入眼底，古朴院落，守候红日……仿似福如心至般，她突然开口：“白玦，你爱究竟是景昭，还是那个百年前死去凡间女子？”
“不会下御旨让他们停战，但妖界输是迟早事。”上古道。
“偏不信，答应你，绝不会让这场战乱卷入人界，所以，无论仙妖之战结局为何，只要不介入，你都不能插手，如何？”
“好，但你必须告诉，为什执意如此？”见白玦承诺让仙妖之战不牵连人界，上古此时也没有更好解决方法，便答应他，但着实不能理解他固执。
“因为……要证明，你直坚信那些所谓天命……根本无需遵从。”
白玦声音有些淡，他站起身，朝园外走去，背影清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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