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重楼说道:“小师弟,这里就你字最好,趁天晴,由你临摹,放在藏经阁顶层小心珍藏起来。”
洪洗象翻个白眼,“不写,要是被世子殿下知晓,得少层皮。”
王重楼笑道:“大不最后七字不抄嘛,怕什。”
“好字,比较当下草书更为汪洋肆意,龙跳天门,虎卧山岗,稀有。更是好文,很难想象出自位年华不过二十女子。”王重楼出言盖棺定论。
“嘘嘘嘘,你们轻声点。”小师叔祖紧张道。
“怕什,世子殿下在下边练刀。”王重楼捉弄道。
“反正到时候倒霉只有个人。”洪洗象嘀咕道。
“年轻人跟年轻人好打交道,们都上岁数嘛。”王重楼笑**道。
那夜早已不是西楚太平公主姜泥独自下山,徐凤年没有恼羞成怒毁去她叛逆草书,只是躺在石阶上喝掉大半壶米酒,啃完所有牛肉,等东方泛起鱼肚白,这才离开太虚宫。当日,徐凤年依然辛勤练刀,笨鸟后飞,总是要吃些苦头。拂晓后扫地小道童见到广场上潦草字迹,吓跳,以为是神仙下凡写幅天书,丢扫帚就跑回殿内喊师父,然后师父看后再喊师父,终究把武当辈分最高六个师祖师叔祖们都给聚齐。
天下道门近甲子里唯修成大黄庭关掌教王重楼。
掌管武当山道德戒律陈繇,为人刻板却不死板,九十多岁,却仍然身体健朗,最喜欢踩九宫转圈怒斥那个山上天赋最高小师弟,总是每次还没骂完,就开始心疼,导致次次雷声大雨点小。
活两个古稀足足百四十岁所以显得辈分奇低宋知命,末牢关已经出关七八次,次数之多,不是天下第也有天下第二。同时司职炼铸外丹,武当林林总总近百仙丹妙药,多出自他手。
刚从东海游历归来俞兴瑞,穿着打扮邋邋遢遢,内力浑厚却仅次于王重楼,才刚到花甲年,途中收个根骨奇佳弟子,小娃儿不到二十岁,武当辈分往往与年纪无关,根源在此。
“大师兄,因为小,就把往火坑里推?!”洪洗象悲愤欲绝道。
“小师弟啊,你要有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觉悟,天道不过如此。”王重楼打哈哈道,在师弟们面前,哪里有啥道门神仙超然入圣风范。
“放屁!这是佛教言语!”洪洗象嚷道。
“万流东入海,话不样,理都样。”俞兴瑞落井下石大笑道。
“听见没,你俞师兄这话在理。”王重楼拍拍小师弟肩膀,然后跟俞兴瑞相视笑,大伙儿都大把年纪,无望羽化,最大乐事不过是捉弄调侃小师弟几句,不晓得哪天就蹬腿躺棺材,能说几句是几句。
比哑巴还哑巴剑痴王小屏,古井不波,他这生仿佛除剑,便无牵挂。
加上最后那个整座武当山大概属于最不务正业、独独追求那虚无缥缈天道洪洗象。
“好字。”陈繇由衷赞赏道。
“绝妙。”俞兴瑞点头附和。
“好文才是。除去结尾七字,此文大雄,悲愤而不屈,生平仅见。”岁数是寻常人两倍宋知命重重叹息道,弯着腰站在篇首处,仔细观摩,单手捻着那条长如藤蔓白眉,说完马上就咦声,“细细琢磨,似乎结尾看似多余七字才是点睛。好个誓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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