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凤年柔声道:“等雨小些,再下山。”
青鸟嗯声。
雨大终有雨小时,青鸟终归还是要下山,徐凤年送到玄武当兴牌坊那里再转身。
回到茅屋外,徐凤年看着那块泥泞菜圃,轻笑道:“恨何须付诸笔端?要是被二姐知晓,你又要讨打不是?记打不记好丫头。”
接下来世子殿下继续埋头练刀,只不过开始胆大包天去大莲花峰上那片紫竹林找不自由,要知道那儿是祖师爷王小屏禁地,武当山上跟这位剑痴同辈师兄都没几个敢去叨扰,就只有年轻师叔祖会去放牛吃草,或者找些合适细长紫竹做钓鱼竿,徐凤年第次去紫竹林,被斩断数十棵紫竹剑给逼出竹林,第二次不知死活硬扛剑,结果在木板床上躺半月,连累武当又掏出好瓶上品丹药,当徐凤年能够刀斜劈
这可是逆天勾当啊?
就不怕被天打雷劈?
徐凤年毁去密信,心中波涛万丈,抬头望向站于门口青鸟,问道:“内力也可转嫁他人?若能如此,只需死前将功力如座位般传承下去,宗门大派高手岂不是代比代强横?”
青鸟平淡道:“颗丹药或者碗米饭下腹,效果如何,因人而异,内力转移,更是最多不过半。江湖上曾有个魔头,内力深厚,最喜欢强行传输内力于人,亲眼看着那些人体魄不堪重负,最终四肢爆裂而亡,只剩下颗完整头颅。”
徐凤年哑然道:“还有这种损人不利己疯子?”
洪洗象嘀咕道:“反正到时候被揍不是大师兄。”
十六年不开口王小屏驻足凝神许久,终究沙哑道:“字中有剑意。”
四个年纪更大师兄们面面相觑,继而皆是会心笑。
自打上山便没有听过六师兄开口说话洪洗象惊喜过后,绝望道:“写!”
三日后雷声大作。
青鸟点头。
徐凤年问道:“你说这是徐骁意思,还是师父主意?”
青鸟实诚答复道:“不敢说。”
徐凤年无奈道:“那就是徐骁。”
青鸟环顾周,竟然笑笑。
徐凤年撑着把油纸伞再来太虚宫,小雨后,只剩下地墨黑。雨势渐壮,雨点倾泻在伞面上蓬蓬作响,看到个背负桃木剑清瘦身影来到广场,站在另角。
徐凤年不知白发老魁离开北凉王府没有,否则倒是能够喊来跟这剑痴斗上斗。与东越刀客搏命战,再看高手过招,已然不同,不再是看个热闹。打消这个**念头,徐凤年转身下山。
茅屋外,梧桐苑等大丫鬟青鸟站在雷雨中,撑把伞面绘青鸾油纸伞,静候世子殿下。
青鸟带来大柱国亲手转交给她封信。
徐凤年走入堆满秘笈几乎无处落脚屋子里,床板桌椅早已堆满,只剩墙角方净土,不出不测那里便是姜泥睡觉地方,徐凤年坐在堆书上,从本《虎牢刀》上撕几页用作擦脸,再撕几页抹掉手上雨水,这才拆信,信中徐骁亲笔写到他已经派人去京城打探消息,而且没有隐瞒他开始着手准备在宫内请尊菩萨打压不长眼孙太监,不早不晚两年后,就要让姓孙失势。真正让徐凤年惊讶是,徐骁终究揭开谜底,为何要让他来武当,竟然是要王重楼将身通玄修为移花接木般转到他身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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