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起床头只羊脂玉瓶,压低嗓音轻笑道:“二乔,帮忙涂抹药膏,后背够不着。”
小姑娘颤抖着接过玉瓶,倒倒香气扑鼻药膏在指尖上,抬脚坐在床边,红脸红耳红脖子地轻柔涂抹在世子殿下后背上,指尖触及肌肤时,娇躯颤,少女脸上晶莹肌肤几乎能滴出水来,只是当她看到殿下后背除新伤,还有些分明有些时日旧伤痕时,只觉得触目惊心,不敢想象为何如此家世煊赫殿下都会伤痕累累,谁吃熊心豹子胆不成?小丫鬟二乔在庭院深深如王侯卢府,尤其是幸运地在徐脂虎庇护下,如何能体会庙堂江湖阴险跌宕,对她而言,小姐餐少吃些米饭或者中暑着凉便是顶天大事,像被悍妇扇耳光,她便要拼死也要给小姐报仇还恩去,大体来说,二乔是幸运,能够碰上徐脂虎这个护短寡妇主子,都不需担心被主子男人轻薄这类事情,世族高门里头,有几个如她这般可口诱人侍寝丫鬟能保持完璧之身,早就被偷吃或者光明正大吃得连骨头都不剩,闺房私趣,便是道德楷模圣贤大儒也不能说什。
徐凤年在她帮忙下穿上身崭新衣衫,悄悄下床,笑道:“二乔,出去透透气,你候着姐便是,让她自然醒好。”
二乔胆怯羞涩地嗯声,这时才偷偷发现世子殿下身材修长,比起江南道男子都要高出许多呢。
徐凤年走出屋子,青鸟站在院中,主仆两人离开写意园,沿湖散步,徐凤年看到棠溪剑仙卢白颉早已坐在亭中,不知是否在等自己,徐凤年不假思索走去。卢氏琳琅七杰,卢白颉年岁最小,因为直没有娶妻生子,就并未分家而出,住在退步园,因为家主卢道林在京城担任国子监右祭酒清贵位置,这栋卢府中大小事务般都交由卢玄朗处理,棠溪剑仙般不理俗事,但越是如此,在大事上越言九鼎,连嫡出掌握卢氏大权卢道林卢玄朗两人都要重视这位庶出弟弟意见。
卢氏七杰,除去这三位,有人潜心修道,人遁入释门,其余两人都在泱州为官,皆是正四品,地方上正四品,已是名副其实方大员,远比京师清水衙门正四品甚至是从三品还要吃香,虽说京官直在骨子里轻视外地*员,但真正想要入阁掌部当红*员,大多要在从四品时主动外放到地方,多则六年,少则三年,积攒足够资历人望再返京城,才算是真正成为王朝栋梁之臣,本来以卢白颉才华,可以成为卢氏仅次于家主卢道林主心骨,没奈何棠溪剑仙无心仕途,反倒是与家族六位兄长关系都十分融洽,与谁都说得上真心话,其余六人相互之间大体上关系和善,却难免有些深层次不睦,像亲手创办白松书院卢玄朗就不太看得起两位做官弟弟,学院里士子聚众清谈时,曾带头抨击时政,将两人批判得体无完肤,因此这位白松先生与两个务实治政弟弟可以称作道不同不相为谋,尤其是在浩浩荡荡洪嘉北渡中,卢玄朗对于卢氏吸纳诸多名声不显中下士族子弟,相当不满,私下贬斥为南方沆瀣蛇鼠窃居卢氏高梁,只是家主仍是兄长卢道林,卢玄朗也只能发发牢骚。
入亭子,徐凤年行晚辈礼,毕恭毕敬道:“凤年拜见棠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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