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先在南北士林口碑都极佳、公认深得古风卢道林只得歪着脖子,脸无奈道:“大柱国,这,这成何体统。”
徐骁松开手,负手走入书房,卢道林眼神示意大管家关上门。
书房只剩下这对饱受世人瞩目亲家。
徐骁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,笑呵呵问道:“下子没官儿当,是不是心里空得慌?”
卢道林笑道:“尚可。”
员走入城门后,路行去,玉佩敲击,叮咚作响,片清越空灵声。
晋兰亭心神摇曳。
这便是整个离阳王朝中枢重地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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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说这段时间有什大事,比起卢道林请辞国子监右祭酒职并且天子御批获准,无名小卒晋兰亭进入中书省就显得无足轻重,北凉世子在江南道上乱杀士子案,在耳目最灵通京城这边马上就掀起轩然大波,国子监太学士三万人,群情激昂,喧嚣扬尘,哪怕明知那位异姓王还逗留在京城,仍是抵挡不住这帮王朝未来栋梁学子炸锅般议论。太安城国子监最早规模极小,限定宗室、外戚以及三品以上功勋大臣子孙入学,到先皇时有所扩大,增补五厅六堂十八楼,等到春秋落幕,统天下,国子监彻底广开门路,至今已经容纳学子三万人,国子监建筑足足绵延十里,蔚为壮观,盛况空前,国子监设置左右两位祭酒,与上阴学宫相似,这些年太学士如过江之鲫涌入国子监,自成士林,隐有与学宫较高下巍巍气象。
徐骁摆手,直来直往道:“不跟你弯来绕去,你说吧,尚书省六部,你想去哪里,事先说明白喽,当然兵部你不用去想,顾剑棠那王八蛋贯视作他自家床上婆娘,外人谁去他就跟谁急。吏部嘛,也难,张碧眼铁打地盘,差不多也算油盐不进,至于刑部,你去也不合适。礼部户部工部,亲家,你自己挑个。嘿,想让早点离开京城,总得给
泱州卢氏家主卢道林作为右祭酒,地位仅在曾是张首辅同门左祭酒桓温之下,这次受累于亲家子弟在江南道上凶恶行径,名声受损,自认再无法给国子监三万学子做表率楷模,主动请辞右祭酒,至于这其中有无左祭酒桓温推波助澜,恐怕就只有当局者卢道林知晓。卢道林这些日子闭门谢客,让人觉得这次阴沟里翻船卢祭酒是真心灰意冷。卢道林坐于书案后,捧着本圣人典籍,神情自若,看不出半点颓丧,大管家快步行来,到门口才放慢步子,躬身说道:“老爷,大柱国造访。”
出乎意料卢道林略作思量,沉声说道:“开中门!”
大管家脸色古怪道:“启禀老爷,大柱国说开中门麻烦,便直接从侧门走入,马上就到这儿。”
卢道林笑着摇摇头,有些无奈,起身正正衣襟,才脚踏出书房门槛,就看到内廊行来个驼背家伙,冷不丁被这老头给搂住脖子,带着兴师问罪意味大笑道:“亲家啊亲家,你做人可不地道,下马嵬驿馆离这儿才几脚路程,咋,非要来见你不成,就不肯卖个脸面给啦?有你这做亲家吗?”
位是权势彪炳北凉王,个是清贵至极昔日国子监祭酒,结果两亲家相逢后,后者就被搂着脖子差点喘不过气来,所幸大管家是辈子都侍奉卢府自家人,始终目不斜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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