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道林正色道:“说不恼那是矫情,不过这事说实话怪不得世子殿下生气,自家人不帮自家人,再大家业都得败光。这点乡野村夫都懂道理,卢道林还是懂。”
卢道林继而面有愧疚道:“已写信给玄朗,以后由不得他意气用事!”
徐骁这才睁开眼,起身缓缓说道:“亲家,这话才像家人说话。”
卢道林如释重负,看徐骁架势,像是要才坐下便要走,讶异道:“亲家翁这是要走?”
徐骁没好气道:“不走难道还跟你打官腔啊,走,回北凉。”
点本钱才行。”
卢道林虽说早有此意,既然国子监呆不住,跟桓温争这多年还是不过,还不如另辟蹊径,只不过以往再怎说,国子监祭酒都是等顶尖清贵,当朝中书门下两省不设正省令,连德高望重孙希济都只是门下左仆射而已,两个祭酒就成清流名士最顶点位置,话说回来,这些年卢道林在国子监既然仅是略输桓温,自然栽培不在少数心腹,也算是门生桃李满天下,唯遗憾便是若去六部,恐怕今生都无望殿阁大学士头衔,卢道林再性情豁达,终归难逃名士窠臼,不过这次顺势退步,倒也不至于伤心伤肺,皇帝陛下也有暗示要他入主部,卢道林自认清水衙门礼部可能性最大,本有些许遗憾,但是当收到族弟卢白颉家信,说要争取下兵部侍郎,卢道林当时便浮数大白,直呼痛快。如此来,去礼部反倒是最合时宜,否则就要触及泱州其余三大家族底线,卢道林不愿在这时候横生枝节,反正只要弟弟卢白颉肯出仕,万事皆定矣!此举于卢氏而言,于泱州士子集团而言,皆是万幸!
四下无人,也不再喊徐骁为大柱国,喊声亲家翁后,卢道林笑着含蓄说道:“刘尚书年岁已大,身体不适,年前便向陛下提过要告老还家。”
徐骁撇撇嘴,直截当道:“就这说定。”
卢道林犹豫下,轻声道:“此事亲家翁不出面也无妨。”
卢道林无言以对。
徐骁走出书房时轻声笑道:“不用担心陛下对你猜忌,法不外乎人情,既然是亲家,就得有亲家做法,生疏得比外人仇家还不如,才叫有心人想不明白,想不明白才会去瞎琢磨,琢磨琢磨着才容易出事,对不对?”
心底有阴霾卢道林这时彻底松口气。
北凉王来也匆匆去也匆匆,卢道林不知道是府外马车里坐着位微服私访隋珠公主。
徐骁坐入马车后,公主殿下扯着他袖口,愁眉苦脸道:“徐伯伯,可以不离京吗?小雅好无聊。
徐骁呸声,伸手指着卢道林面,毫不留情骂道:“你这迂腐亲家,真当六部尚书是你囊中物?若不出面,信不信张碧眼稍稍联手孙希济,就能把你死死按在个破烂地方上抬不起头?”
卢道林悚然惊。
徐骁摇头笑道:“亲家你啊,读圣贤书是不少,大道理懂得也多,可这做官,可不是面子薄就能做成。丑话说前头,你要还是把礼部尚书当国子监祭酒来当,过不多久就要卷铺盖滚蛋。”
卢道林叹气声,说道:“受教。”
徐骁摆摆手,笑笑,眯眼道:“凤年在江南道上胡闹,让亲家丢国子监基业,恼不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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